眼青芒仿若一把锋利的犁铧,猛地破开雪幕。山道在青光的照耀下,瞬间裂开一道道蛛网状的缝隙,缝隙之中,地底的建木根须疯狂扭动,恰似一窝被惊动的青鳞蟒蛇,张牙舞爪,想要挣脱束缚。
右眼墨光如同一枚钢钉,直刺根须的要害之处。就在这时,怀中的阴玺突然“嗡”地震颤起来,墨色火焰仿若汹涌的潮水,顺着视线呼啸而出,所到之处,那些根须吱吱作响,腾起滚滚黑烟。诡异的是,黑烟里竟混杂着一股腥甜的血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山脚下,七十二道青光突然疯狂绞成一股冲天的光柱,仿若要贯穿天地。
老铜匠的残魂,在光中缓缓显形,那模样,狰狞而恐怖。建木须子从他眼窝之中暴长而出,好似无数条触手,卷住一口青铜瓮,便拼命往光柱里拖拽。
我见状,右眼墨光如刀,瞬间撕开瓮口的人皮。只见浑浊的液体里,浮着瘸子的半截身躯,他那青紫的手指,竟死死攥着那块电子表,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执念。
“你这徒弟倒是孝顺!”我怒目而视,啐出的唾沫在半空瞬间结成冰晶。左眼青芒裹挟着阳玺,轰然砸落,带着无尽的力量与愤怒。
当青光墨焰紧紧咬住残魂的瞬间,瘸子的残躯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电子表爆出刺耳的鸣响,表带仿若有了生命一般,如血管般扎入光柱,整个场面,混乱而疯狂。
子时的梆子声,清脆而响亮,撞碎了雪夜的寂静,仿若在宣告命运的终章。
阴阳双玺“当啷”一声合璧,刹那间,我只觉双眼如坠滚烫的熔岩,剧痛难忍。青墨二光,仿若两条奔腾的巨龙,顺着地脉疯狂倒灌回涌。
所过之处,建木瞬间化为飞灰,消散于无形,蛊虫簌簌落下,仿若黑色的雪崩,令人触目惊心。老铜匠的嚎叫,混在呼啸的朔风里,凄厉而绝望:“司烜氏你断不了”
待那强光渐渐散尽,山野之间,唯余雪花簌簌飘落的声音,一切又归于平静,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
老君庙的泥像,已然倾頽,半塌在地上,显得破败而凄凉。那只独眼琉璃珠,静静滚落在我的靴边。
我缓缓俯身拾起,与之对视。珠内荧惑星渣红芒微闪,仿若一颗跳动的心脏,映出我此刻的瞳仁:左目云雷纹如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