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假思索,抡圆洛阳铲劈头砸向镇龙玺,刃口与镇龙玺碰撞,迸溅出的赤红火星如焰雨般炸开,将盘旋在周围的蛊虫群点燃成一团团碧绿鬼火,那鬼火在黑暗中摇曳,更添几分诡异。
昭王干尸像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操控,猛地暴起,破碎的冕服下伸出数百条青铜锁链,那些锁链如狂舞的金属触手,扭曲着、缠绕着,将他那本就扭曲的身躯包裹成一只炸开的青铜刺猬,散发着冰冷而危险的气息。
我背贴着应龙脊骨滑下,青铜倒刺划过裤腿,发出“嘶啦”的声响,挂出几条流苏般的碎布。此时的我,狼狈不堪,却又不得不强撑着应对这接二连三的危机。
镇龙玺终于“咔嚓”一声彻底归位,那一刻,螭吻双眼陡然迸射两道猩红血光,那血光带着无尽的煞气,直直贯穿昆仑墟泄洪口的地图,仿佛要将地图背后的秘密一并洞穿。
整座祭坛剧烈抽搐,如同一只垂死挣扎的巨兽,发出沉闷的声响。陶俑们“砰砰砰”接连炸裂,陶土碎渣混着水银浆液如决堤的洪水般轰然灌进深渊,那深渊像是一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吞噬着一切。
“给爷死!”我怒喝一声,声音在墓室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我抽出黑驴蹄子,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塞进昭王怒张的嘴里,那根青铜建木枝在接触到黑驴蹄子的瞬间,像是被抽干了生命力,瞬间萎靡,扭曲成一根枯朽的麻花。
应龙骸骨节节崩毁,每一块白骨中“叮当”滚落一颗刻有“荧惑”二字的血玉珠,那些血玉珠在地上疯狂弹跳,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又透着无尽的诡异,像一颗颗绝望跳动的鬼瞳,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老铜匠的青铜守宫(西周青铜鸟尊)闪电般蹿上我肩头,尾巴在我后颈一触即离,那冰凉的触感仿佛带着千年的寒意,勾勒出一个殷红如血的“遁”字。随即,它纵身一跃,消失在翻涌的地脉裂缝中,只留下我独自面对这混乱与恐怖的局面。
穹顶开始崩塌,青铜碎片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破碎的编钟、人俑残肢、卦签竹简像冰雹般砸落。我狼狈地翻滚着,躲避着这些致命的攻击,拼尽全力扑向最近的一处盗洞。
此时,后腰别着的那半卷帛书陡然发烫,书页上“司烜氏”的朱砂印渗出血珠,那些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