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九百个?
他这辈子编的篮子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数!
陈晓军将两人的意外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迎着张爱国惊疑不定的目光,笃定地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更让对方摸不着头脑的话。
“没错,就是九百个茅草篮子,不过……这篮子的样式我有特殊要求,需要我自己画图纸给你们!”
张爱国挑眉看着他,“你要这么多茅草篮子做什么?”
“装东西啊!”
陈晓军不慌不忙,甚至还掂了掂手里那块油光水滑的腊肉。
“喏,用来装这个,送礼,体面又实用。”
用茅草篮子装腊肉送礼?
张爱国看了一眼,“还行……吧,不过一般不都用红纸包着,或者干脆就拿绳子一捆吗?”
用这土篮子,掉价不掉价?
张大强却不管这些,眼睛一亮:“能编!能编!爱国,接!这活儿我能干!”
老爷子干瘦的身板挺直了几分,搓着布满老茧的手,转向陈晓军。
“小同志,这篮子一个就收你两毛钱!咋样?”
两毛一个,九百个……就是一百八十块,甚至更多。
在这个工人月工资普遍只有三四十块的年代,多少壮劳力面朝黄土背朝天,累死累活干一年,都不一定能攒下这么多!
这几乎是天上掉下来的无本买卖。
原料就是田埂地头、河边沟沿随处可见,根本不值钱的茅草!
张爱国看着自家老爹兴奋得快要哆嗦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酸,又有点哭笑不得。
他知道自己老爹因为年纪大了,又不会工厂这些活,觉得自己没了价值。
老一辈的人总是觉得自己要被需要,要干点活,才能够安心。
他赶紧按住张大强的肩膀:“爸,您老别激动,真要做,也得厂里安排工人来做。”
随即,他转向陈晓军,“小陈同志,你说你会画图纸?那你先画出来我看看。”
“这篮子要是太复杂,七扭八拐的,费工费时,我们厂可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