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未亮。
江采女听到外面的动静,坐起身问怎么了?
仆妇进房来在花罩后说,“郎君要去上朝了,特来给将军夫人请安。”
“上朝要紧,让他依平日行事,不用特意过来。早安日后都免了,有这功夫多眯一炷香也好。”
仆妇出去说,晏辞离去。
晏安邦闭着眼吐槽,“这官当的有什么意思,起的比鸡还早,啧啧。”
江采女看他,“你昨日在宫里,没问官家你是否要上朝?”
“我问这个干什么?不问。”晏安邦闭着眼翻个身,“要我上朝,自会来通知我,本来无所谓我上不上朝,我一问结果让我去朝堂上当根柱子,我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他一个已经解甲归田的老人,手上已无实权,他上朝除了当柱子还能当什么?
江采女也没继续说这个,横竖躺下也睡不着了,她披着衣服下床。
去隔壁房看看晏子归。
给晏子归守夜的侍女靠着冰盆已经睡着,手里的扇子还未落下,听见动静抬起手扇两下,但人实际还未醒。
晏子归整个人斜躺在床上,薄被也不好好盖,露出一个脚在外面,睡前搂着的竹夫人,现在滚落在床脚。
江采女上前摸摸她的额发,察觉有微微汗意,就自己去拿了扇子,坐在床前给她摇扇。
就像无数个从前,她摇着扇子哄小囡囡睡觉,看她恬静的睡颜,摸摸她的小手小脚。
内心平静喜乐。
甘草睡着睡着一个点头惊醒,看到夫人坐在床边立即道奴婢来扇风吧。
“肯定好久没睡过踏实觉了。”江采女感叹,“今日不必叫醒她,等她自然睡醒。”
自然睡醒,那就赶不上晏家其他人过来请早安。
晏辞是要上朝,半夜就出去了。
晏宁身上有个荫封官,大朝会时需要进宫在广场上当根柱子,平日朝会是不用去的,但是也要早早去衙门当差,此时也不在。
莫欢请人来告假,她身体不舒服,就不来了。
晏安邦也不计较,等媳妇们领着孙辈请安后,他就大手一挥,“吃饭吧。”
玉梨院本就有厨房,昨日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