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不欢而散,莫欢闭目养神,饶雪娘接过奴婢的活,细心侍奉,小心说话,“这西北地界养的姑娘确实和家里不同,我瞧着大姑娘的胆子可不小。”
莫欢嗤笑一声,“她若听到这句老太太没有声响,江采女才是白养了她一回。”
“她在嘉兰关,长年累月不能回来,晏家上下只认我这个祖母,若不是想到这点,怎么会忧思过虑,大病不起,逼着将军要了一个孙女过去养。”
晏安邦要去嘉兰关镇守,按理,夫人和孩子应该留在京城,侍妾随行,但当时晏安邦的母亲还在,就要求江采女陪将军镇守,因为她是医女,两人战场结缘,更适应边疆的生活。
妾室莫欢留下侍奉老人,照顾孩子。
最开始那几年,江采女不辞辛苦,两年总会回来一次,可是辛苦赶路月余,在京城留住几日只感受到仿佛做客的诸多不自在,亲生的孩子看着她只有满满的客气疏离。
她舍不下将军回京城,但是眼睁睁看着骨肉成陌路,她又不甘,回嘉兰关就病了。
晏安邦知道她的心结,就想让大儿子到嘉兰关来侍奉父母两年。
但是老太太态度坚决,她的孙子都不能去嘉兰关,晏家诗书传家,出了晏安邦一个武将就够了,再说都有理由,晏辞科考到关键时刻,只等着下一科高中,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走,晏赋已经定亲,还未成婚,也不能走。
晏安邦一生和母亲僵持又妥协,不许去当兵,他说参军三年没混出头就回来,不许娶江采女,他就答应纳表妹为妾,不许儿子去嘉兰关,他就说那我的孙子也行。
当时只有宋时生有长子晏识文三岁,女儿一岁,还未取名。
最后是一岁半的女儿前往嘉兰关,替父母尽孝,承欢膝下。
离家的那一刻她有了名字,子归。
蕴含着母亲期望的名字,希望女儿早早归家,原本以为两三年,最多四五年,哪知道是长长的十四年。
“小丫头片子不知天高地厚。”莫欢不以为意,“江采女想让孙女来替她争,就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晏辞下值到家,要先去落梅堂给老太太请安,莫欢拉着他的手说子归总算回来了,说到动情处忍不住热泪盈眶,“我们全家都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