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茶水,才勉强定了定神:“你对别人也这么周到吗?”
“啊?”林西月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笑说:“随手的事而已,您别客气。”
她在心里默默想,还不是你看起来像个阎王,况且还有事情要求你办,能不殷勤点吗?
郑云州迟疑了片刻,鬼使神差似的,还是把那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
茶叶沫子的粗泛味儿往上顶,逼得他差点吐出来,又不得不使劲咽下去的时候,郑云州立马就后悔了。
就不该喝的。
他从小到大也没喝过这样不上台面的茶种。
但为什么又喝了呢?
就那么怕辜负她的好意吗?
真他妈的怪。
昨晚那股不明不白的热意又浮了上来,好燥。
郑云州撂下杯子,一双手随意撑在膝盖上,烦闷地看了眼外面。
他问了声:“我妈一般要听到什么时候?”
西月说:“有时候会在这里用斋饭,有时候中午之前就离开,没准的。”
看他一副耐心耗尽的样子,西月也不再敢作声。
刚才已经吃过乱提建议的亏了。
沉默了片刻,郑云州望着摇动的竹帘问:“隔壁放着观音像?”
“嗯,您要去拜拜吗?”西月托着下巴说。
像听了个笑话,他几乎立刻就嗤出来:“你知道我做过多少坏事吗?哪个菩萨能待见我?”
还不如踏实坐着,求神不如求己吧。
西月却是真的笑了:“那您知道观音有多慈悲吗?只要不是单纯地为了作恶而作恶,一个人的内在哪有什么固定的评价体系,又拿什么去判断绝对的好坏呢?只有立场不同罢了。”
郑云州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家里除了赵青如那两个二百五,所有人都那么喜欢她了。
就连混遍风月场的付长泾都能被她拿下。
她是个伶俐的,像在山中修炼了很久,道行很深的精怪,很会在不同的场合,面对不同性格的人,说不同的话,句句都能说到人心坎里。
可她才这么点年纪不是吗?
难以想象,她从前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才会涉世这么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