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摇头,想到母亲,眼里还是多了一丝的温度。
“那时候只是日子苦了些,但母亲是个极聪明的女人,虽说我们在北蒙是做人质的,但无论是看守我们的人,还是周围住着的人,都很喜欢我的母亲,总有人会偷偷帮助我们母子。所以,他们只是管着我们不让乱走,倒也没有欺负打骂过。”
香君忍不住有些感慨。
做人质的时候,虽然没有自由,但还是好好的。
可回了家乡,回到了亲人身边,却被害了一生。
“那你对北蒙可还有感情?”
顾亭雪自嘲地笑了笑。
“我虽然在北蒙长大,却从小就知道,我不是北蒙人,我与母亲都是人质奴隶,我又怎么会对北蒙的有感情?”
“也是,大齐毕竟才是你的家乡。”
“家乡?”顾亭雪神色骤冷,嘲讽地说:“在北蒙我是人质,是敌国皇妃生的小奴隶,在大齐人我是奴才,是血统肮脏的小杂种。多余,无论对北蒙还是大齐来说,我都是非我族类,我这样的人哪里有家乡?”
这世上,没有一处地方,是接受顾亭雪这样的人的。
香君抓住顾亭雪的手。
“少胡说,你既然做了本宫的人,本宫就是你的家乡,我活一日,你便有家可回。”
顾亭雪含笑看着娘娘,“娘娘可是心疼奴才了?”
“你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不就是想本宫心疼你么?”
“若能得到娘娘心疼,我只希望从前受得苦能再多一些便好,最好那娘娘心疼得时时刻刻把奴才放在心里。”
“少说些疯话。还不去捡本宫的鹅毛扇!”
顾亭雪却抓着香君的手,将她拉向自己,地上极滑,香君就这么摔到了顾亭雪怀里。
“你敢偷袭本宫?”
“给娘娘看一个好东西,可好?”
还能有什么好东西给香君看,香君四处张望,却看到顾亭雪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暗器来。
“这是什么?”
只见顾亭雪将一个圆圆的东西扔出去,把东西在芦苇丛中炸响,惊得躲在芦苇丛的候鸟们全都飞了起来。
那万鸟齐飞的场面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