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笔尖在触碰到画布时,不再像之前那样颤抖,黑色的线条虽然扭曲,却带着一种自由的韵律。
“我一直以为,”林女士摸着小雨的头发,泪滴在孩子肩头,“只有让她变得和别的孩子一样,才算给她未来。可现在看着她画画,突然觉得,”她望向小普,后者正把《金刚经》放在画架旁,“或许她的未来,本来就该是黑色和蓝色的,就像她心里的星空。”
深夜,特殊教育机构的走廊亮起地灯,小雨的教室传来轻微的翻动声。小普路过时,看见林女士正在撕毁剩下的励志标语,把它们折成纸船,放在小雨的画旁。画布上的黑色漩涡里,不知何时多了几只纸船,船身写着“小雨的河”“妈妈的歌”。
“王老师,”小普离开前,把陈叔的手抄本留给校长助理,“下次布置教室,试试用磨砂玻璃吧。”他指了指仍在作画的小雨,“有时候,模糊的边界,反而能让生命看见自己的光。”
三个月后,机构举办画展,小雨的《夜航》被挂在展厅中央:黑色的画布上,蓝色的星子沿着不规则的轨迹闪烁,角落藏着极小的金色点——那是林女士偷偷点的,像母亲的目光,温柔地守护着女儿的宇宙。观展的家长们发现,画框旁边没有“战胜自闭症”的说明,只有一行小字:“星星不必落地,它们在自己的夜空,本来就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