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空调开得太冷,00后学生们缩在卫衣里,手机屏幕的荧光映着满墙的“内卷必亡”“躺平有理”涂鸦。小普抱着半旧的《道德经》走上讲台,粉笔灰落在青衫袖口,与黑板上未擦净的“存在主义危机”公式混在一起。
“同学们看这里。”他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不对称的太极图,阴鱼眼比阳鱼眼大一倍,“这是我在城隍庙门口看见的流浪猫教会我的——它白天躲在车底‘躺平’,夜里却追着老鼠跑成‘内卷猫’。”台下传来低笑,有人放下手机,“《道德经》说‘万物负阴而抱阳’,你们的‘躺平’与‘内卷’,不过是把阴阳撕成了两半,抱着半块石头喊救命。”
哲学系大三学生小林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他的课程表:上午泡图书馆刷绩点,下午参加创业比赛,晚上直播“大学生生存实录”。“大师,”他眼下泛着青黑,“我们不是不想平衡,是害怕‘躺’了就起不来,‘卷’了又看不到头。”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叹气,像被抽走气的游泳圈。
小普翻开《道德经》,指尖停在“躁胜寒,静胜热,清静为天下正”:“两千年前,老子看着人们追名逐利,说‘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现在你们追‘绩点彩虹’‘创业五音’,把自己塞进‘优秀人设’的模具里——”他晃了晃小林的手机,直播弹幕正在刷“卷王今天学了12小时”,“就像这不对称的太极图,你们把‘阳’当成了唯一正确,却忘了阴是阳的根,就像你们熬夜刷题时,身体的疲惫是‘阴’在提醒你:该归根了。”
后排突然站起个穿汉服的女生:“那我们该怎么‘守中’?是每天打卡‘佛系’,还是强行‘躺平’?”小普笑了,从帆布包里掏出个老式沙漏,细沙正在不均匀地流淌:“真正的‘中’不是中间点,是动态的平衡。就像这沙漏,上半瓶是‘卷’,下半瓶是‘躺’,细沙流动时,你们盯着某一半,就会觉得‘不公平’,但其实——”他倾斜沙漏,细沙在瓶颈处形成漩涡,“瓶颈就是‘守中’,是你们在图书馆眯眼打盹时,在创业路演前深呼吸时,在直播里说‘今天很累,但我吃了顿好的’时——这些瞬间,都是阴阳在对话。”
陆沉坐在最后一排,西装革履却难掩疲惫。他的新能源公司最近在“环保投入”与“股东回报”间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