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楣上刻着双城咒印的完整形态——不是东西分立,而是阴阳相扣的圆。殿内传来此起彼伏的心跳声,小普忽然想起腐渊镇井台苏醒时的震颤,原来每座被污染的咒印深处,都沉睡着尚未死去的善念本体。
石殿门前跪着个身披碎甲的身影,背部长出与霜角鹰相似的畸形羽翼,却在羽翼根部缠着用自渡之花编成的手环。小普认出那是善念城的守塔人装束,却见此人指尖深深插进石砖,砖缝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冻结的光河碎片——他在用自己的骨血修补断裂的咒印。
“三百年前,西塔守塔人妄图净化所有恶念,却把自己的善念也封进了冰牢。”阿巴斯的声音罕见地低沉,灯盏火焰映出石殿内壁的壁画:双子塔本是同根而生的光树,东塔llect晨光,西塔凝结夜露,直到某代守塔人挥刀斩断树根,将夜露视为不洁。“当他们把恶念赶到雾渊,善念也成了失去阴影的孤光,最终只能在傲慢中凋零。”
跪着的守塔人突然抬头,眼中没有瞳孔,只有两簇即将熄灭的烛火。他的喉间发出生锈齿轮转动般的声响:“渡雾者……是来审判我们的吗?”话音未落,石殿深处传来冰裂声,十二道黑影破墙而出——正是方才坠向雾渊的霜角鹰,此刻却化作半透明的灵体,羽翼上燃烧着与守塔人眼中相同的烛火。
“审判你的从来不是我们。”小普走向前,指尖触碰守塔人冻结的光河碎片,碎片在他掌心融化,露出底下被冰封存的记忆:少年守塔人第一次看见西塔夜露中倒映的星辰,师父却告诉他那是恶念的诡计。“你看,当年的夜露里藏着整片星河,就像腐渊镇的毒雾里,也有等待被唤醒的善念。”
守塔人剧烈颤抖,冰甲片片剥落,露出底下布满咒印的脊背。那些咒印不是刻上去的,而是从血肉里生长出来的光纹——每道都是他历代先祖试图净化恶念时,反被善念反噬的印记。当小普的善念火种触碰到最大的那道伤疤,守塔人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霜角鹰的灵体同时扑向石殿大门。
“他们在归还自己偷走的东西。”阿巴斯的灯盏照亮大门,霜角鹰灵体化作光箭,射向门楣上阴阳相扣的咒印。当最后一支光箭没入咒印,石殿轰然震动,紧闭的大门缓缓开启,门后不是想象中的冰牢,而是旋转上升的光梯,每级台阶都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