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他看见南朝藏经阁的烛火、阿蛮腕间的血痕、还有那支断在雨中的戒尺——原来转世并非遗忘,而是将前尘往事酿成心口的朱砂,在重逢时化作滚烫的泪。绣娘慌忙扶住他颤抖的肩,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僧衣传来,与前世阿蛮被拖走时那抹残温重叠。
\"我叫阿蛮。\"她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混着伽南香,\"打记事起就会绣这种莲花,总觉得总觉得该有个人,与我共绣完整的双生莲。\"小普睁开眼,看见她腕间胎记在夕阳下泛着金光,与自己右肩突然泛起的灼热遥相呼应——那里不知何时浮出半朵莲花,正是她此刻绣到第五片的残缺纹样。
霜降前夜,西市传来梆子声。小普在破庙香积厨熬着姜汤,忽听见绣摊方向传来瓷器碎裂声。他握着戒尺冲过去时,正看见锦衣恶少踢翻绣篮,金线散落在泥地里,像被踩碎的星光。阿蛮的帷帽滚在墙角,眉间红痣被掌掴得渗出血,却仍护着竹篮里未完成的香囊。
\"老子有的是钱!\"恶少晃着金镶玉的腰带,靴底碾过绣着双生莲的缎面,\"做我的外室,保你这辈子穿金戴银——\"话未说完,戒尺已重重敲在他手腕上。小普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才惊觉这柄伴随他三世的戒尺,此刻不再是敲木鱼的法器,而是染了血的兵器。
恶少的随从拔出横刀时,阿蛮突然扑过来拽住他的僧袍。小普反手将她护在身后,戒尺在月光下划出银弧,竟比他当年在灵山练的降魔杵更顺手。血珠溅在阿蛮新绣的平安符上,她却笑着替他擦拭僧袍上的刀痕:\"师父可知,你刚才念的不是《心经》,是"阿弥陀佛"?\"
更夫的梆子声敲过三更,破庙里的油灯映着阿蛮膝头的伤。她用咬开的针线替他缝合袖口,指尖在他小臂上轻轻划过:\"原来师父的皮肤,比佛经还白。\"话音未落,小普突然看见自己右肩的胎记——半朵莲花此刻完整了,与阿蛮腕间的莲茎相缠,在油灯下泛着淡淡的荧光。
\"阿蛮,\"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声音像浸了秋露的琴弦,\"你可曾梦见过一座古寺?有个小沙弥,总在教你写"住"字?\"阿蛮的手顿住,从怀里掏出块叠得工整的血帕,帕角绣着的\"阿蛮\"二字,正是前世他在壁画上补全的笔锋。
\"每到雷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