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次日,曼陀罗商道的青石板蒸腾着热气。牛吃货的驮队刚在驿站卸下辣油罐,就见红玉村的老周瘸着腿冲进来,怀里抱着个渗油的油纸包:“东洋倭寇的斥候摸到鬼哭岭了!这是他们偷藏的曼陀罗花种!”
纸包打开的瞬间,阿菊的蜜蜂突然炸窝。牛吃货捏起花种闻了闻,辣油味里混着倭国清酒的香气:“上个月风铃镇码头来过商船,说是卖东洋布匹,只怕……”话未说完,驿站外传来梆子乱响,盲眼柳三跌跌撞撞闯进来,琴弦上挂着半片靛蓝衣襟。
“染坊…遭了!”柳三的琴箱渗着血,“三个戴斗笠的人,腰里挂着短刀,直奔染缸去了!”牛吃货冲出驿站时,就见孙二娘的绣春刀插在染坊门口,刀刃上凝着层白霜——那是李家集赵大胆的棺材铺才有的防腐药。
赵大胆被押到染坊时还打着哈欠:“昨晚给城西张员外钉棺材,卯时才合眼!”他忽然指着染缸惊呼,里面浮着具尸体,穿着绣着曼陀罗花的襦裙,正是李家集失踪的绣娘小桃。李师爷哭嚎着扑上来:“我侄女昨日说要采曼陀罗染帕子,定是你们染坊的邪祟索命!”
阿菊蹲下身拨开尸体头发,耳后有个紫黑指印:“小桃是被掐死的,指缝里有粗布纤维,和赵大胆棺材铺的擦棺布一个纹路。”赵大胆瞬间惨白:“那布…前日被驿站的老周借走了!”老周急得直跺脚:“我拿去擦骡车了!五更天就晾在商道槐树下!”
柳三突然抚琴而歌:“槐叶黄,辣油香,三更鬼,偷花裳……”他转向牛吃货,眼窝深陷如古井,“昨夜子时,我听见商道有妇人哭声,唱的是李家集的《哭花调》,可曲调里混着东瀛尺八的哀音。”牛吃货心头一震——尺八是倭寇浪人常用的乐器。
更夫敲过三更,牛吃货埋伏在曼陀罗花田。月光下,果然有个身影披着绣曼陀罗的襦裙,怀里抱着陶罐往井台走去。当“女鬼”掀开斗笠时,露出的竟是李师爷的管家。那厮见事败露,挥刀砍来,刀刃却被牛吃货手中的辣油罐挡住——罐身刻着的傩戏图腾,正是刘老鬼祖传的驱邪纹样。
“倭寇要的是曼陀罗花种!”管家咬碎毒囊前嘶喊,“你们的辣油能破我们的甲胄,曼陀罗能炼迷烟……”话音未落便气绝身亡。牛吃货撬开陶罐,里面果然是混杂着清酒的花种,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