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旗袍的女人从黑暗中走出,她的头发间缠着黑色曼陀罗,颈间铜铃渗出的血珠滴在石板上,竟画出了青岩镇的地图。刘老鬼瞳孔骤缩——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年前永革在荒鬼村井中见过的血祭女鬼。
“你们终于来了。”她的声音像浸透井水的丝绸,“七十年前,李长贵用孪生石镇住了我和山鬼的魂灵,现在他的后代想解开诅咒?”她抬手轻挥,洞穴两侧浮现出壁画,左侧是荒鬼村血祭的场景,右侧是青岩镇迁坟的画面,两个场景的祭司都戴着斗笠,斗笠边缘露出的后颈,同样有三道爪痕。
有格突然剧烈抽搐,红绳勒进他手腕的皮肉,露出底下隐藏的胎记——形如半朵曼陀罗。刘老鬼猛地想起,有格从小在后颈涂曼陀罗花露水,说是能驱邪,现在看来,那不是驱邪,而是压制血脉里的诅咒。
“他是山鬼的血脉。”旗袍女子抚过骷髅的头,“当年李秀兰逃进山洞,生下的孩子分成了两支:一支在荒鬼村化为半魂人,一支在青岩镇藏入普通人。而你们——”她看向刘老鬼腰间的铜铃,“棺材匠、兽医、书生,都是当年参与血祭的后人,世世代代守着这个秘密。”
苏老鬼的拐杖兽爪突然喷出火焰,烧向红绳:“放屁!老子祖上是给荒鬼村送粮的!”火焰却在碰到红绳的瞬间熄灭,旗袍女子咯咯笑起来,笑声里混着井绳断裂的声音。
刘老鬼摸出李秀才的字帖,发现“荒鬼”二字的血窟窿正在扩大,窟窿里伸出只毛茸茸的爪子,爪子上缠着的正是有格的钱袋。他突然想起李秀才死前说的“被推下井”,而壁画里的祭司虽然戴着斗笠,袖口却露出块胎记——和有格现在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有格……你爹是不是叫李茂才?”刘老鬼的声音发颤。
有格猛地抬头,瞳孔里映着旗袍女子的倒影:“刘叔,我小时候见过这口井……我爹说,这是李家的祖训,每代都要派个人守井……”他的眼神突然清明了一瞬,“三天前我在荒村挖到块墓碑,上面刻着‘李茂才之墓’,可我爹明明上个月还在给我寄牛肉干……”
旗袍女子的曼陀罗突然枯萎,露出底下的真相——她的胸口插着把湖笔,正是李秀才的断笔。刘老鬼终于明白,三年前坠井的不是李秀才,而是有格的父亲李茂才,他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