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上,周媒婆的碎嘴糖成了被坠。
“看!”张寡妇指着井里,星婚床正在成型,被面上的糖霜纹映着他们的睡姿:王屠户搂着她的腰、她的脚压在他草鞋上、李秀才抱着算盘睡、刘寡妇把绣绷当枕头……
王屠户往她嘴里塞了颗星子糖:“今晚睡这儿,看星星。”她咬碎糖,听见井里传来老槐树的心跳,混着他的呼吸,成了最安稳的摇篮曲。
第六节:月下的星被吻与永恒的刻度
亥时,老槐树的甜梦裘裹住十二对夫妻。张寡妇摸着王屠户胸口的婚钟纹:“第十二年了,还没吵够?”
“没够。”他的疤蹭过她鼻尖,星婚被的糖霜沾在他唇上,“等咱们老成槐树疙瘩,还要在树洞里吵架。”
她笑着捶他,却被他握住手按在甜梦锣上,锣声惊起群糖霜蝶,翅膀上印着“吵不散”三个字。周媒婆的碎嘴糖被风吹响,赵老汉趁机在她皱纹里吻出糖霜印:“第十三春,继续吵。”
第七节:尾声:星被里的永远与井中的甜眠
子时,货郎的拨浪鼓化作星婚被的穗子。祠堂井里的星婚床飘着甜浆香,每对夫妻都在被面绣下新的吵架约定:王屠户写“下次吵架不许摔草鞋”,张寡妇补“但可以摔蜜年糖”。
李寡妇的夜壶里,花猫打着糖霜呼噜;刘寡妇的算珠被下,秀才正偷偷刻她的侧影。老槐树的年轮又深了一圈,圈里嵌着十二颗永恒糖,糖心映着他们闭眼前的最后一眼——不是厌烦,而是比星光更暖的笑意。
祠堂的断戒尺插在被角,成了守夜人,上面新刻着李秀才的诗:“一被裹尽吵与欢,百年共枕糖霜间”,而张寡妇用甜梦锣锤刻的横批是:“睡到地老天荒,吵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