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声:“王大憨!猪又拱地了!”“臭婆娘!鸡又偷米了!”此刻听来,竟比货郎的拨浪鼓还悦耳。
第五节:集体糖霜与井里的星藤钟
酉时,十二对夫妻用星糖霜给老槐树裹上彩衣。王大胆把诗果树的糖浆浇在婚钟上,李寡妇的花猫踩出糖霜梅花印;刘寡妇的绣绷蘸着星霜,在帐幔树上画满并蒂莲;赵老汉的永恒藤缠着百年钟,周媒婆的碎嘴花成了钟摆。
“看!”张寡妇指着井里,星藤钟正在生长,藤上的糖霜钟坠映着十二对夫妻的日常:王屠户替她赶野猪、她替他缝补丁、李秀才被泼酸汤时的跳脚……
王屠户往她兜里塞了把糖霜:“饿了就吃,管饱。”她尝了口,发现里面有艾草香——是他偷偷混进去的。
第六节:月下的星霜吻与第十二道疤
亥时,老槐树的星糖霜凝成了雪花。张寡妇数着王屠户身上的疤:“野猪疤、刀疤、猫抓疤……还差一道,凑成十二。”
“简单。”他抓起她的手,在自己胳膊上轻轻挠了道印,“这是你骂我‘笨死了’的疤。”
她红着脸拍开他:“谁要你凑!”
“你要。”他握住她的手按在新疤上,婚钟纹在月光下泛着暖光,“十二道疤,正好刻满老槐树的年轮。”她抬头看树,发现每圈年轮里都嵌着糖霜,像他们一起走过的岁岁年年。
周媒婆的碎嘴镯在星霜里闪着光,赵老汉突然吻了吻她的额头:“第五十一年的糖霜,比初遇时甜。”她笑着捶他,镯子里的星糖霜掉在他棺材板藤上,开出第十二朵喜糖花。
第七节:尾声:星霜里的永远与井中的刻度
子时,货郎的拨浪鼓消失在星霜里。祠堂井里的星藤钟长成了永恒的刻度,每道钟纹都是夫妻的吵架史。李寡妇的诗果树下,王大胆用糖霜写着新的情诗;刘寡妇的帐幔树上,算珠鸟正在筑巢,巢里垫着她的绣绷碎片。
张寡妇靠在王屠户肩头,听着婚钟纹下的心跳。他的第十二道疤沾着星糖霜,像道未干的月光。远处传来货郎最后的叫卖:“卖刻着吵架记忆的星霜!”她忽然轻笑——他们早已把吵架刻进了永恒。
老槐树的年轮里,十二道疤与星糖霜共舞,织成永不褪色的锦缎。祠堂的断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