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新芽
清理匪帮遗物时,永格在董大麻子的怀里发现本《字刑手札》。札记里的“妇”字都被红笔圈注,旁边写着:“越怕女子识字,越要把字刻成刀。”但最后一页却有泪痕洇开的“悔”字,“悔”字少了“心”部,变成“每”——每日每夜,他或许也被字刑的噩梦折磨。
红欲村的孩子们将匪帮的“顺”字旗撕成碎片,拼成“须知”二字贴在村口。老槐树的根须吸收了董大麻子的血,竟在树下长出株奇异的花:花瓣是“女”字的曲线,花蕊是“子”字的竖钩,合起来是“好”字,却比寻常花朵多出一片花瓣,那是用匪首的罪孽,催生出的新生。
刘老鬼望着漫天阴媒蝶,忽然想起张氏日记里的话:“文字有时是刀,有时是药,区别在于握笔的人。”他将染血的箭矢埋在老槐树下,箭杆上的“止”字周围,正有新芽破土而出,那是红欲村的“止戈为武”,也是文字世界的“以战止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