焘还让几十名士兵在他头上撒尿;后世史书评价“自宰司之被戮辱,未有如浩者”。
“我与曹兄相识时日较短,这一刀就留给花王尤滴罢。”朱温站在一座高高的草垛上,低头俯视着裴璩:“可以少挨一刀,裴节度要不要感谢我?”
朱温眼里,花王尤滴确实是个欠碎剐的女人。
这时裴璩才知道那位帮助自己击杀曹师雄的金发胡女的身份与名字。
裴璩痛得浑身颤抖,嘴唇翕动。
求生的本能让他想要哀告求活,但理智告诉他,今日自己必死无疑,求饶只能更增屈辱。
那么破口大骂呢?
看起来死得痛快了,但激怒了这群草莽豪杰,或许真的会往他身上撒尿,让他毙命在一片溲溺当中。
朱温完全能猜测出这种人的想法。
尤其是当那个红发女孩颤巍巍地提着刀,眼中燃着仇恨的愤火走上前来时。
裴璩的眼中除恐惧之外,还有浓烈的不甘。
任何一个人,若因为杀了一只鸡做菜,而被鸡的兄弟姊妹复仇杀掉,一定也会如此不甘。
“奴婢贱人,律比畜产”,“奴婢既同资财,即合由主处分”,这些话可是明明白白写在唐律里头的。
这却正是裴璩这样的人该死,以及大唐该亡的理由。
红发少女用双手攥着解腕尖刀,咬了咬牙,将刀锋扎入了裴璩的心口,裴节度痛得翻起白眼,惨号一声,顿时了账。
少女忽然瘫软在地,带着大仇得报的解脱,嚎啕大哭。
兰素亭缓步走上去,温柔地将少女搂进怀里,摩挲着她的后背,温言安慰。
红发少女本身就是前几天被草军从一处士族庄园解救出来的,她因无处可去,才留在草军里,为将士做些浆洗衣服之类的杂活谋生。
朱温也是在营中散步时,偶然知道她与裴璩节度使的家仇。
兰素亭目不转睛,认真看完了裴璩被杀死的整个过程。
因为朱温告诉她,虽然昔年隋文帝杨坚已经废除了车裂等酷刑。但刺下那一刀的女孩子,未来若落到官府手里,一定会被交给河东裴家,极尽凌辱之后,用车裂、脔割之类的手段,私刑杀害。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