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以为朝廷会任命他为节度留后。”
这世上总有些蠢人心甘情愿地顶缸。
杨行密又对田珺道:“金帛都被将校们分走了,留给我的只有笨重的铜钱。李承嗣和史俨为此专门送了一驾马车给我。我路过魏州时,趁夜把大半的铜钱搬到你家堆房里。”
看上去,杨行密在十年前,力量、身法都已相当不错。
“我十几岁时,确实没做过杨兄这样的壮举。”朱温感叹道。
轻生死,重然诺。有恩必报,有仇必雪。杨行密这事做得相当磅礴大气。
田珺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温打了圆场:“既然两位是旧相识,这次我就不计较了。杨兄如果下次还当着我说什么怪话,别怪我打爆杨兄眼珠子。”
杨行密冷若冰霜的面庞绽出一缕笑容,显得对朱温的言辞相当满意。
临别之时,杨行密忽然取出一枝铁笛,吹作别音,却仿佛沧海龙吟,全无一丝绵柔,尽是冰河狂沙也似的豪迈之气。
一曲吹罢,杨行密高声诵道:“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蹀座吹长笛,愁杀行客儿。”
朱温曾听师尊黄巢吟诵过这套北朝祖诗,自然知道杨行密的要旨,在于后面一首。
“健儿须快马,快马须健儿。跸跋黄尘下,然后决雌雄!”
朱温不待杨行密说出口,便将下阙补了出来,目芒灼灼,腔调豪气干云。
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同声大笑起来。
人生能有这样的知己作为未来对手,何尝不是一大快事?
杨行密揖手作别,黑衣轻扬,飘然而去。
朱温目送着杨行密背影消失在群山万壑中。
田珺突然把娇躯贴了过来:“朱郎,抱我。”
她麦色的肌肤掩不住浓烈的酒红,眼神迷离,微醉姿态反而越发撩人。
“你是怕我疑心你,所以想自证?”朱温道:“我哪有那么小心眼。”
“是又怎么样?”田珺叹了口气:“现在我很想你抱我,咱们就这么回白云观去。”
看来,朱温并不小心眼,才让她介意,害怕朱温不够在乎她。
朱温只好一手揽住背部,一手抬起膝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