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阳郡‘大挡头’楚团团的大名。
问张贵是否跟这位年轻的大监有些交情。
旁人这样还则罢了,他这么问却十分的蹊跷。
要知道,御史位卑而权重。
在明宋外廷一向是除了‘翰林院’之外,最最清贵的所在。
一个读书人先考中个进士及第,然后在翰林院不做任何实务,专意读书、养气个三两年。
之后调任‘御史台’昏天黑地的再干几年全是实务的御史言官,便有了可以直为‘馆阁之臣’的资历。
而张九庆还不是普普通通的御史言官,乃是东粤海行省地方的御史之长,御史大夫。
跟内廷东厂简直就是生死对头。
因此这简简单单的问题,张贵没有直接回答。
只说自己当初捐武秀才的时候,曾经与还未发迹的楚团团有过点头之交。
后来巧合之下可能还又照过几次面,但是当时没有在意,现在也记不清了。
得好好想想在做答复。
张九庆也是人精中的人精,没在追问什么。
只说直白的说出了他席间会问到楚团团的原因。
“贵弟,你也知道如今在鲜茸岛的珍王已经是危在旦夕。
而‘今上’又不是多么宽仁的性子。
等到珍王不在了。
说不定就会扫除曾经附庸其‘行在’的党羽。
那样的话,咱们平阳张家必然首当其冲…”
“不会吧,明宋国势都沦落至此了。
合正帝上刚刚说完,‘凉德藐躬,上千天咎,无德失政,陷于此难…过尽在朕躬’了。
结果过个年就直接翻篇,找人家的后账,这还是个人吗。”
张贵闻言撇着大嘴道。
张九庆轻飘飘的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酒盅一饮而尽,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常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以一国奉一人’的孤家寡人呼。”
这是至理,张贵无言以对,只能陪了一杯,
“庆堂兄的意思是,合正帝想要清除珍王党羽,会利用内廷东厂的人手?
让人找人打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