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人,十种不同的死法,还全是意外。
魏郎中,你行医几十年了,见到过这种怪事吗?”
老郎中脑门上渗出汗来,支支吾吾摇着脑袋道:
“这倒是没有,如此怪事,别说见过了,听都没听说过。
如果说几时辰内连死多人,那倒不算稀奇。
二十多年前我在北疆行医的时候,曾经遇到过河阳大疫。
一夜间整城活人尽成死尸也是平常,真是吓死个人。
但一群人,一个一个的遇见死劫,就太不可思议了。”
“既然知道不可思议,你怎么还用这样的话来搪塞我!”
吕真端暴怒的吼道。
张贵一回来就先给了他当头一炮。
紧接着就死了这么多的手下。
而他在龙虎幕府的名分上又被张贵完全压制,没了这些投靠的将领也就失去了指挥兵丁的枢纽。
再加上傻子也知道这些人的死因内有蹊跷。
种种压力终于撕破了这位国子监学生的翩翩风度。
老郎中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的说道: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
此事如此蹊跷,恐怕,恐怕不是生病遭灾,内疾外伤致人死地。
而是,是撞邪遇鬼了。
您找我们这些郎中没什么用处。
得去找趋吉避凶的先生才对症。
现在码头上就有这么一位。
说是四阳郡功德堂刘无常大师的开山大弟子,名叫刘载升的。
生的便少年老成,面目惊奇,对术数颇有研究。
不如请来一试。”
听出他是在踢皮球,但事已至此,几个郎中打死也看不出什么结果来。
吕真端也只能沉着气点点头,派人去请所谓的‘四阳郡功德堂刘无常大师开山大弟子’。
权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正有一位双眼圆瞪,眼珠里上布满血丝,面露死气的属下,也在‘求’刘载升驱邪救命。
芝海镇码头商坊斜街。
一栋门上挂着‘小功德房’四字黑底金边匾额的,两层石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