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判的话直接六等好了,四等都是手下留情。
只将视线从卷上收回时,到嘴的话却成了:“看着虽有瑕疵,但瑕不掩瑜,定四等是不妥,我看能定二等。”
必须二等,因为昨天他刚和赵教授打过招呼,放他江都两名考生过关,为此给了五百两好处给赵教授。
“二等?!”
吴训导愣在那里,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给四等都高了的卷子,怎么就成了二等好卷了?
恰这时省里监考的娄老师路过,听见阅卷房动静也来看热闹,结果不来还好,一来就被赵教授要求判个卷子。
“嗯,啊,噢,不错,不错,这考生所答十分契合考题,文理也通,实属佳卷,定个一等也不为过。”
说完,跟扔烫手山芋似的,娄老师就将卷子塞到赵安手中,同时给了他一个愤怒眼神:这种文理不通的考生银子你也敢收,你小子真猪油蒙了心!
赵安哪怕娄老师的愤怒,他要的是态度,来自省里的态度。
两人的判断真把高邮吴训导弄懵了,江都知县说能定二等,省学政衙门的娄大人则说能定一等,难道真是他看走了眼?
出于对自身专业知识的骄傲,吴训导当场表示异议:“三位大人,下官前后参加了快三十年的府试、县试判卷,就没见过这等不通文理的文章,不知三位大人怎么就判这卷子好了!”
郑知县和娄老师见状双双侧脸,不好意思跟人吴训导杠啊。
树都要皮呢,人还能真不要脸?
他们不杠,只能赵安自己杠了,轻咳一声:“本官是府学教授,难道吴大人认为本官这个教授看不出什么文章好,什么文章不好吗!”
“赵大人虽是本府教授,不过据下官所知赵大人实是捐监出身,怕赵大人未必真能看出这文章好还是坏赵大人真要觉得这文章好,就给下官讲讲到底好在哪里!”
吴训导这就过份了,当众戳人赵教授的软肋,未免太不像话。
也把人赵教授给架住了。
他能说出屁的好来!
求助似的瞥向郑知县和娄老师,二人却不想凑这热闹,一个吱吱唔唔,一个则是沉默是金。
其余参加阅卷的则跟心有灵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