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过完银儿的生辰再说,明日我趁着她未起身先行离去,省的一场哭闹离别。”
沈墨颔首,早就知道黎子何学医的目的不在于隐居山中,这些年她每次同他下山都心无旁骛跟在身后学习,可他总能捕捉到她有意无意瞟向云都的眼神,仍是平静,却不似平日的淡然无物,倒像是极力压抑而来。
如今十五岁的她,比起三年前更加成熟内敛,就算是二十五岁的女子都未必及得上,既是决定下山,定是早有打算,只是她下山,想干什么?
“你下山,想要去哪里?”沈墨还是没能忍住,低声问道。
黎子何沉吟片刻,抬起头,坚定道:“太医院。”
沈墨心中一顿,不解看向黎子何:“你去太医院作甚?”
黎子何沉默,能说的话,她自然不会欺瞒,可不能说的话,她也知晓分寸,牢牢守住。
“不行!”见黎子何不语,沈墨拧眉厉声道:“你女子之身,如何进得了太医院?”
黎子何垂首,有些底气不足,低声道:“以男子之身入院,便好了……”
“你!”沈墨语塞,没由来的一股闷气袭上胸口,难道她就打算一辈子以男子之身示人?以前年纪小,还很难辨认,现在在山上,若非银儿粗心大意,老早就该发现黎子何的女儿身,下了山,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宫廷里,她想一直隐瞒身份,哪里那么容易?
“师父!当初子何曾经说过,学医,因为自己的执念,不管今日师父是否同意,我都会想办法入太医院,就算不入太医院,我也要入宫!”黎子何声音清冷,透着坚定。
沈墨突地嗤笑:“师父?你何曾真当我是师父?”
又何曾在意过我是否同意?
对上沈墨黑如残夜的眸子,黎子何眼神闪烁,别过眼,低下头,无言以对。
的确,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与沈墨年龄相当,更多的时候把他当做一个医术高明的朋友,甚至连朋友都不算,若说得直接点,是利用,利用他的一身医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沈墨关心她时她会感觉到暖意,教导她时她会感激,研究出新的药性时她会佩服,但那些都是转瞬即逝的感触。
对于沈墨,她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或者说对任何除了像沈银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