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潮时搁浅的舢板,此刻被汹涌的潮水重新托起。但这不是生机,而是更深的绝望——潮水推着船只冲向岸边,重重撞上先前沉船的残骸!
“咔嚓!”
木屑纷飞中,扎巴的船拦腰折断。他死死抱住半截桅杆,却被一发流弹贯穿咽喉。
涨潮的海水漫过沙滩,将垂死的清兵泡在血水里。
“降了!我们降了!”
有人扔了刀,高举双手跪进血泊。这喊声像瘟疫般蔓延,残存的数百清兵纷纷跪倒,甚至有人撕下衣襟拼命挥舞。
赵德勋举起望远镜,嘴角勾起冷笑:“停火!抓活的——尤其是那个镶红旗的贝子!”
沙滩上,硕托被两名亲兵架着踉跄后退。
“放开我!”他突然暴起,夺过亲兵的刀就要自刎——
“嗖!”
一支弩箭精准射穿他的手腕。
“贝子爷,李侯爷要见您。”
赵德勋踩着血水走来,靴底粘着半片贝壳。他身后,三百明军铳兵如铁墙般压上,刺刀在夕阳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