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砺话音刚落,车内又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王沐晴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过了几秒,她缓缓开口:“可如果他们早就暴露了,不管是对丧尸,还是对抢劫者或者掠夺者,照理说……早就被发现、被袭击了。”
张砺点头:“是,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王沐晴继续说:“那现在还在广播,就说明他们有能力保护自己。不是偶然,是有某种‘稳定性’。”
“可能是防御体系,也可能是武装力量,或者……他们掌握了丧尸不敢靠近的手段。”她顿了顿,“甚至有可能,他们对病毒有研究。”
“还有一种可能。”张砺低声道,“他们根本不怕来的人,无论是丧尸,还是人。”
王沐晴皱了皱眉,“你是说,他们有筛选机制?像是故意放出的诱饵?”
“不是不可能。”张砺说,“但也许……只是我们现在太习惯怀疑了。”
“那你想去看看吗?”
张砺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看了眼地图,然后点了一下车载定位,“标记下来,我们走得越远,能选择的方向就越少。”
王沐晴轻轻“嗯”了一声,“等靠近一些,再判断。”
浓雾仍在前方翻涌,广播却在背后反复循环,像一根埋进神经深处的引线,无法忽视。
张砺继续驾驶,浓雾如影随形,一刻也没有减弱。
车窗外的世界依旧朦胧不清,前方十米之外仿佛就是世界的尽头。
他们正逐渐逼近亚特兰大的外围,虽然远离主干道,但张砺心中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却越来越强。
他保持着“感知状态”,像打开了某种深层次的雷达,不断感应道路上的残骸、动物尸体、偶尔游荡的感染者。
这种感知并不依赖视线,甚至也不完全依靠听觉,而是一种全神贯注到极限的神经收缩,像把整个意识拉到车前方那短短十米的雾中前线。
虽然身体没有疲惫感,但大脑像被掏空般越来越迟钝,眉心持续发涨,耳后隐隐作痛。
终于,当太阳在头顶雾中投下模糊的白色光斑时,王沐晴察觉了他的不对劲。
“停车。”她轻声说。
张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