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典,可没有实打实的权势傍身,也只不过是个封号。
明面上,众人碍于皇家的颜面,客客气气地敬重三分。
可真要遇到事,敷衍敷衍也没什么,她没权没势没靠山,有理也没地方说。
只要自己没有“以下犯上”,真做出什么事来,这个陆乡君拿他没什么办法。
“张大人,这么说话怪没意思的,你家下人毁坏我名声,我自然是来讨公道的。”
陆雪把玩玉屏的动作越发随意。
“嗯,应该的,来人,把吴三拉下去,乱棍打死!”
张教谕的声音忽地冷冽起来,眼睛紧紧盯着陆雪,似是在等她说算了。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乡君说到底也只是农家妇人,还真敢眼睁睁地看着一条人命死在她面前?
事实证明,陆雪敢,听到吴三的惨叫声,眼皮子都没眨。
“住手!”到最后,反而是张教谕叫了停,“乡君的心真硬,倒是我小看乡君了!”
读书人最是在意自己的名声,尤其他还在县学任职,真要把府上的下人活活打死,传出去,反倒对他不利。
“大人说笑了,明明是你下的令,怎的最后成我心硬了,我这也是被吓到了,哎哟,真吓人。”
陆雪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险些拿不住手里的玉屏。
张教谕冷笑一声,还真以为一块玉屏就能拿捏他不成?
陆雪瞧他一眼,随手把玉屏扔出去,啪的一声,玉屏四分五裂,既然这个不行,那就换一样吧。
张教谕心口一抽,他的玉屏!“陆乡君!”
“啊?”陆雪随手把墙上挂的画扯成两半,一脸懵懂地看过去,“张大人叫我什么事?”
“张大人这么看我做什么,我好害怕!”
陆雪起身后退几步,手指搭在多宝格的边缘,余光瞥见张教谕骤然绷紧的脸,唇边勾起一丝笑意。
“轻轻”一推,不过瞬间,多宝格轰然倒地,翡翠摆件,鎏金香炉,青花瓷瓶,名贵砚台皆砸在青砖地面上,稀里哗啦的声音甚是动听。
“哎呀,手滑了,张大人能理解我的,是不是?”陆雪垂眸望向满地狼藉,怎么也得值个几千两吧。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