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优美的圆弧,轻而缓地与他风衣相撞。
为什么要一次次给她设下这样温柔的陷阱?
狠心猎人,换个猎物行不行?
她眼眶蓦地发胀,不自然地别开眼。
“乖一点。好好写。”
说没有触动是假的,可是她立刻想明白了,秦崇就算真的想跟她白头,也是为了折磨她到白头。
她到底在感动什么劲?
她眉眼沉了沉。
秦崇倒是很有耐心,她写一个,他挂一个。
凭身高优势挂得巨高无比,让她拆都拆不走。
她抬头看,往上爬时裤管细碎的摩擦声就在她耳边,长身玉立的男人,在一片红绸中,心无旁骛地打着结。
见她捏着毛笔晃神,他跳下书坛,搭在她的肩背上,“写字要专心,诚心。”
明知道她不会有诚心,就这一副霸蛮得连她内心都要掌控的模样。
她匆匆垂眸,写完最后一个。
写到笔下的最后一个「说」字,竖弯钩笔锋字遒劲有力,笔末刺拉拉,张扬奔放。
秦崇提起来,微风曳响铜铃,三两下字迹就干了。
没再往树上挂。
直接揣进了他风衣的大兜里。
她也懒得去琢磨男人这样做的心思。
反正他就是要折腾她,折磨她。
两个人在庙外,在月老树下搞完这一通,秦崇仍然没有从禅房走的意思。
“去哪呀?”
秦崇牵着她的手散漫地走,越走,离寺庙越远。
半晌,才懒懒地回了她一句,“去哪,都比听经好。”
这倒也是。
不经商量,不由分说,向往东就往东,向往西就往西。
这种事在秦崇身上,叫随心所欲。
而在她身上,叫擅自做主。
他们之间的不平等关系,在两年前重逢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自此再难翻身。
她默默地瘪了瘪嘴。
可是天气清朗,今日这气温在冬天里,算很温暖,漫无目的走,似乎也合适。
不知不觉,走到了绕着寺庙建起来的天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