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隐藏在垂落的黑绢后,纸衣在阴风中簌簌作响。
他阴冷地笑了笑:“你们俩也想救人?不如先数数自己能剩几盏阳火?”
“是你!”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双阴损的眼睛太让我熟悉了。他就是一直在暗中窥视我的人,那个在医院停尸间隔着一道门的家伙。
我看了一眼男人身上的黑纸衣,瞬间想到了那天江轻尘杀的那个穿白纸衣的人。
“看来,我那个不争气的小师弟是死在了你们手上了?”他说话的声音尖细而沙哑,仿佛喉管破裂了一般难听。
他们果然是一伙的,而且显然是冲着江轻尘来的。
这些人,应该就是将江轻尘镇压在这里的势力。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冷冷地盯着他,心中充满了愤怒。
黑纸衣男人戏谑地冷笑:“问这么多,倒不如想想,你们该怎么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你们先走。”江轻尘的声音从玉佩中传来,语气凝重而虚弱。
“你告诉我,我下一步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我低声问道,眼睛却死死盯着面前的黑衣人。
“我说了,你救不了我!我的法身已经太虚弱,无法分出太多神魂凝聚到化身之上。”
江轻尘的声音透着疲惫和急促,“我来对付他,你走。”
无论是头顶的庙宇、万鬼棺、缚灵灯,还是阴脉化作的锁链,甚至就连棺材上的噬魂钉,随便一样都能让人化为齑粉。
而这些手段,全都只为镇压江轻尘的法身。
他的法身在棺材里无时无刻不在煎熬,既要抵抗缚灵灯和阴锁,还要分出神魂凝聚化身。
我能感受到,他太虚弱了,已经像随时都会熄灭的烛火。
旁边的沈白对我微微点头,眼神逐渐转冷。
我心领神会,手一招,骨镯化为黑鞭握在手中,对江轻尘低声说道:“从今以后,不管面对什么,我都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
“不自量力,既然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黑纸衣男人阴笑一声,纸衣在阴风中簌簌作响。
“该死的是你。”
我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一句,直接甩鞭朝他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