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将燃未燃的无名火,像猩红的烟头,将边叙五脏六腑都怄烫的撕心裂肺。
他只能叹息,再叹息,摸摸口袋,掏出雪茄盒。
万宝路此时都不够劲。
雪茄剪‘咔嚓’一剪,浓苦的白烟入口。
他像入了魔,竟然深吸入肺。
果真,剧烈的刺激引起气管痉挛收缩,男人被捏中任督二脉一样呛咳。
他俯身弯腰,捂住胸口,咳得沙发都震,憋到一滴清泪顺住峻峭的鼻梁滑落,不偏不倚,滴入垃圾桶中。
抬头,阮艳春仍然一副问他要人的架势。
纹绣过的眉毛泛青,其实细究,她脸上能看出三份安子宜的影。
毕竟是生身之母。
他咬着烟蒂:“你女儿确实好大个主意。人跑去英伦,连rita都甩掉。地球上五十七亿人,大海捞针,够我喝上一壶。”
阮艳春叉着腰,眼神越发不可思议,总结发言:“你说,你把安子宜搞丢了!?”
是。
他把她搞丢了。
好好谈一场恋爱,用心疼她一场。最后关头,节奏却被秦德彪的突然反击打乱。
边叙用一种不够敞亮的方式逼她走。
他以为她是风筝,只要他握得好线,就能令她同风而起,越飞越高。
原来她已经另有打算。
边叙只讲:“我会找到她。”
“你说的容易!到哪里去找?!”
边叙伸手,拇指摁了摁耳屏:“我送你跟岳丈,回内地。潮州怎么样?是我老家。”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我个女!”
边叙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再同阮艳春扯皮。
安子宜下定了决心,瞒过了所有人。
他沉默站起身,脱下一只衣袖,露出纱布包裹严实,轻易能看出洇红血迹的手臂。
“她应该同你讲过红港危险,叫她离开,也是因为这个。这些天我遇到的突然袭击已经不止八次。”
“你跟岳丈的安全,我要保证。”
“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放心,这间屋不会丢,我活到几时,就保到几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