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溅到墙壁又反弹回来的瓷片划伤了边叙的额头。
丽珠尖叫着拿着手帕捂住:“阿叙!”
只是小伤。掀开一看,对于枪林弹雨中走过的人来讲,这点破皮皮外伤未免太小儿科。
成熟女人也会失态,全因她认定他是真爱。
丽珠收手,冷静下来:“别忘了你的身份。”
而边叙握住丽珠的手臂:“我同你一样,一刻也不敢忘。但没有任何一条戒训,告诉我不可以动心。”
丽珠双眼如焗,紧紧盯着他:“但是动心就会让你分心。我们是在拿命、拿这张网上成千上百的命在玩游戏。”
他讲:“我可以一往无前,别无所有。但总要有人让我看得到岸啊,丽珠。”
丽珠低下头,深呼吸十八个来回,都无法将心虚涂抹平静。
她抬头,望这间屋。
胡桃木旋转楼梯的铜制扶手,三角钢琴烤漆表面的珠光,如同巨型电脑银幕一样的大落地窗,都与她多年来梦中所想一模一样。
然而这座别墅却由令一位女人来住。
小她十岁,青春洋溢,娃娃脸粉嫩可爱的安子宜,什么都不用做,就要她乖乖认输。
她明明已经打算认输。
但今日惊天丑闻,安子宜竟然揣着蒋申英的种。
丽珠怎么能容忍,难道一顶绿帽要边叙带足半生?
“听说你昨晚去见过占尼虎。”她不动声色,扯开话题。
边叙捏着一杯冰冻威士忌,靠坐在沙发,撑住额头,艰难从爱情酸涩滋味中抽离。
他燃一支雪茄。
他烟瘾不重,通常万宝路足以解烦忧,显然今晚格外不同。
“小舅子输那些对他来讲不算什么。”
丽珠顺水推舟问:“那还值得要你去澳盟?”
边叙呵笑:“顺便查账咯,秦四爷把事做绝……”
简简单单,稀松平常,却又说不出口。
社团中做到话事人,谁做事不绝?
不狠没可能坐那个位,光是狠也没可能坐那个位。
边叙昨天傍晚抵港,昨天晚上安顿好安子宜后去见占尼虎,澳盟时整天跟住他的那位叠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