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辈子不是只可以拥有一个家。”
她眨了眨眼,并不是全然反驳:“大概是这样。但那需要运气很好的人生。”
其实在这样的光影之下,温馨到他忘记自己是谁,他想要讲,他和她可以共同建造一个家。
然而这样的话只需要在脑筋里绕一周,边叙就想起乌鸦怀着身孕的遗孀,惨死之状。
他只是低头,伸手揉了揉她乌黑的柔软的头发。
“这几天我要到澳盟做事,吹皮会一直跟着你。有事情也可以直接call我。”
安子宜面前出现他的手臂,大大的手里握着一个崭新的大哥大。
她摇头:“我不需要……”
其实她害怕。
边叙离开。那么蒋申英同红发佬是不是又要盯上她?尽管安子宜不愿意承认,也必须认清现实,最危险的人,竟然在保护她。
“拿着。”沙哑破碎的嗓音,总是对她温柔,所以令安子宜忘记,更多时候,边叙的吩咐是不容反驳。“没课的时候,可以到处兜兜风玩一玩。”
安子宜跟住他往外走,又恰好遇到陈嫂端着热腾腾的云吞面过来:“细细,肚子饿不饿?我做了一碗给你……”
他今天好有耐心,陪着她在陈嫂家里吃完一整碗云吞面。
出了门,下了楼。
他抬头望着比养殖场还要密集的‘毅昌大厦’:“那位云吞面阿嫂,对你很好?”
“对啊,小时候饿肚子,经常都是陈嫂做饭给我吃。可惜她命不好,老公急病去世,儿子在蹲监,每天都只她一个人……”
边叙低头,自然又轻缓,握住她的手。
裕民街行人纷纷,各路小贩正在出摊,太阳即将落山而各色霓虹初亮。
红港的繁华凌乱中,渐渐流入一股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存在着的秩序。
男人高大,女人娇小,他们两个好像一对普通情侣。
“对了,我见过蒋申英,他有提起你阿妈。”
安子宜不自觉一抖,被他更用力的握着手。
边叙不知其中隐秘的过去事,安慰她:“没关系,蒋宅那边我会派人好好看住,再说,还有‘阿sir’在,你不需要担心。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