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窗台。
月色朦胧在半透明蕾丝纱之外。
突发奇想,安子宜从书柜中翻出一个竹制风铃,踩着椅子,挂在窗楣。
她开始期待。
期待墙头或窗户出现他矫健身影,纵身一跃,同她讲:“我接你出去住。”
甚至想到,明天要跟蒋申英说明白,她要尽快离开这。
就算狭小毅昌大厦,或是荒凉葵青滩涂上的简易屋,都好过在魔爪之下担惊受怕。
说不定哪一刻,蒋申英就会找人一张草席裹住她,送到鬼佬床上。
还不只是鬼佬。
他被打开这条思路,就如同打开潘多拉魔盒。本埠三百万男士,总有对他有价值的人,喜欢安子宜这一款。
安子宜问:“好不好看?”
除了她,屋里半个人都没有,只有哈嗤哈嗤一条杜宾犬,养着脑袋,看看她,又看看窗。
“‘阿sir’,风铃漂不漂亮?”
神犬不言,只呜呜,咬着尾巴用脑袋蹭她。
“你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少女缺乏恋爱经验,还不懂当你想要了解一个人,就是动心前兆。
她躺下,望住竹风铃,听着楼上已经传来懂得都懂湿啧与呻吟。
看来,今晚蒋申英没精力再思考怎样把她塞到鬼佬床上。
简直要感激叶婉珍,替自己用情出力。
而今夜铅华如洗,不自知已动心的少女注定无梦,独自面对夜半无人的空气,一心一意,等待她的盖世英雄从窗而降。
她退避三舍却始料未及,挣扎浮沉,一个亨利把她吓破胆,简直就此沦陷。
可惜,直到凌晨之后,至尊宝仍然没有找到七彩祥云。
安子宜醒来头昏脑涨,一间别墅落针可闻。
推开屋门,室内没有叶婉珍的香气,蒋申英西装领带,发胶抹好,三七分头显现他优雅气质。
“细细,我马上出门,不能陪你。早餐在桌上,吃完好好休息。”
安子宜发愣间,他已经走过来,摸一摸她凌乱的长发:“今天没课,对不对?”
看他眼中神采奕奕,分明就是野心又起,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