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琉璃决定,这一个月,她要将高桥贤人和和津国查个底朝天。
她先召集了琉璃坊内几位常年负责对外采买、与番邦商人略有接触的老伙计。地点选在平日鲜少有人去的账房偏室,门窗都关好了。
“诸位,今日请你们来,是有一事相托。”林琉璃开门见山,“坊里最近接洽了一位和津国的商人,名高桥贤人。我需要知道此人在京城的动向,以及和津国目前在琉璃生意上的情形,特别是他们对新式琉璃技艺的兴趣程度。”
其中一位姓周的伙计,年纪最长,平日里负责采买稀有矿料,闻言眉头动了动:“林夫人,这和津国商人,小的们倒是听闻过一些。他们近来
市面上采买琉璃制品很是积极,出价也大方。只是,要打听他们国内的技艺情况,恐怕不易。”
“我明白此事有难度。”林琉璃说,“不必强求,只需将你们能打听到的,无论大小,都告诉我。尤其是高桥贤人,他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都需留意。”她看向众人,“此事关乎琉璃坊的安危,务必隐秘,不可声张。”
众人应下。林琉璃又道:“若有额外花费,从账房支取。若遇为难之事,即刻告知于我,不可擅自涉险。”
她心里清楚,这些人只是普通伙计,能做的有限。但京城之内,商贾往来,总有些蛛丝马迹可寻。
与此同时,萧奕在朝中亦未停歇。他官居要职,却非内阁重臣,行事需得更加谨慎。他寻访的,多是些已致仕或在清水衙门任职,但过往与海事、军工有所牵连的故旧。
在一处清幽的宅院,萧奕与一位须发半白的老者对坐品茗。老者姓秦,曾任工部虞衡司郎中,主管过军械制造。
“秦公,近来可好?”萧奕先叙了些寒暄的旧话。
秦老郎中放下茶杯:“萧大人无事不登三殿。说吧,可是为了朝堂上的风向?”
萧奕摇头:“非为朝堂,为国事。秦公可知,和津国近年来在军备上有何异动?”
秦老郎中哦了一声,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和津国?蕞尔小邦,狼子野心。老夫虽已不在其位,但多少还有些耳闻。他们一直在仿制我朝军械,弓弩火炮,无一不学。只是,其国小民寡,资源匮乏,纵有巧思,也难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