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适合进厂子。
张小莲,你就先让安凤进厂打几年工,等她打不动了,就学学你,找个有钱人家,过去当保姆。
多好呀。”
张小莲被气炸了。
“庞金玉,你说什么?”
“我说你放心,安凤没考上大学的遗憾,我让我家婷婷来弥补,等将来她考上,我第一个告诉你。
哈哈哈……”
“庞金玉,你得意什么?就安婷那个鬼见了都要愁的成绩,你以为她考得上?她也不可能考上!”
“谁说得?
婷婷还小,有的是机会,不像安凤,永远没戏了!
再说了,就算婷婷考不上,还有我这个妈,我们家在县里有关系,随便就能给婷婷找个好工作。
你呢?
你有什么?”
“……”
张小莲什么都没有。
她既靠不上娘家,也靠不上夫家,原本还有一个争气的女儿能靠靠,现在,连女儿也没指望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火就像春天的野草,拼命地疯涨,她指尖一转,更用力地拧住安凤的耳朵。
“安凤,我为什么要生下你?我要是没有生下你,今天也不用被庞金玉这个贱女人,当众羞辱。
安凤,如果我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当初就该一把掐死你!”
现在是六月。
六月是炎热的,六月的雨就算不至于烫人,打到人的身上,也应该是暖暖的,温温的,很舒服。
可这一刻打在安凤身上的雨,却更像一场冬雨,冰冷而刺骨。
亲人的谩骂,是不是不管听过多少次,都会在落进耳朵时,无一例外地变成一把扎碎人心的刀?
“妈,我被保送京大了。”
“什么?”
她妈愣愣地看着她,脸上是一片迷惘,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以猝不及防的语气,急切地追问她:
“你说什么?”
她的追问里有不确定,有不敢相信,却听不出多少喜不自禁。
“我说——”安凤扬声,目光扫过石桥上的所有人,“我不用参加高考,因为我被保送了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