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贺晓强忍着情绪:“你到底要画什么?”
“你还想让他再心疼一次?”
“你都知道他已经被清除得快没感情了,你还指望他看到你的图能认出你来?”
“他现在看到银杏就反胃,他的系统对你做出的所有符号都已经屏蔽了!”
苏瑾谙安静了几秒,低声说:“我不想他认出我!”
“我想让他认出自己!”
贺晓一愣。
苏瑾谙慢慢地抬起头,眼神空却清明:“我不是要他记得我是谁!”
“我是要他记得,他曾经是一个有情绪的人!”
“他看见银杏会心跳,是因为我们路过那棵树的时候他说喜欢那味道!”
“他会盯着不对称的耳钉发呆,是因为我告诉过他,喜欢的东西不用成对!”
“他梦里追着一个背影,是因为他不敢面对自己曾经松开过那只手!”
“他失去的不是我,是他自己!”
“我画,是让他想起来,他不是林清浅写出来的!”
“他是他自己!”
贺晓听着,眼泪一滴滴砸在地上。
她知道,这个女人到现在还不是为了爱。
是为了“还”。
是为了还给顾承泽那一块被林清浅硬生生抹掉的自我。
她活着,是为了替他说一句:
你不是没有痛。
是你忘了你痛过。
顾承泽的梦越来越频繁。
每一晚他都在走廊里追逐一个背影,追到尽头时,那人总是头也不回地走进一间没有灯的画室,把门关上。
他推不开门,只能坐在门外,像个走丢的孩子。
梦醒时,他枕头湿透,整个人坐在床上发愣。
林清浅把药递给他,他却看都不看一眼。
“我不吃了!”
林清浅皱眉:“医生说你再不调情绪,神经系统会出问题!”
“你现在是稳定期,不能乱!”
顾承泽低头,喉结滚了几下,沙哑地说:“我怕我再吃,就彻底认不出我是谁了!”
林清浅眼神骤冷:“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