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只是说‘熟悉’,没有具体名词!”
“也没有问任何人是谁!”
“只是反应大了一点!”
林清浅勾了勾唇角:“没事!”
“他忘得太久了,总归会偶尔有些回音!”
“你继续压下去!”
“他不需要认出她!”
“他只需要知道—她已经不存在!”
她把切好的水果一颗颗放进小瓷碗里,动作轻柔,像在摆弄一件完美的雕塑。
“她还在画?”
“没关系!”
“我就看她能画多久!”
“她这副身体早该倒了!”
“她不倒,她也画不了一辈子!”
“我要她有一天,看着自己连线都连不直,还要靠左手一笔一笔地撑,撑到自己吐血!”
“那时候,我站在顾承泽身边!”
“她画到最后的每一笔,都是写给我的‘失败’!”
“我会收下!”
“然后—”
“亲手焚了!”
她说完这话,端起水果碗,走上楼,脸上的笑容温柔极了。
可她心底已经彻底崩裂。
她知道自己赢不了共鸣。
她只能毁掉它。
彻底的、干净的、毫不留情的—毁掉。
深夜的画室安静得几乎听得见呼吸声。
灯光昏黄,打在苏瑾谙的脸上,她靠坐在椅子上,左手还握着那支她从未更换的旧铅笔,纸面上一道弯弯的曲线才刚起了个头,就停住了。
她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铅笔尖轻轻触在纸上,一点一点,划不出完整的线条,只留下几个残破的笔触,像是被打断的心电图。
贺晓站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别画了!”
“求你了,你这不是画,是在拿命写遗书!”
苏瑾谙没回头,只是声音极轻:“我这辈子就剩这个了!”
“右手废了,左手也快撑不住!”
“我怕有一天连梦都记不住自己要画什么!”
“如果我不把最后这张补完,我真的……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