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海关宾馆厚重的窗帘缝隙,在陈默脸上投下几道金色的光带。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脑袋像被塞满了棉花,宿醉的后劲还在作祟。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 8:47 的数字,他猛地坐起身,扯松的领口滑落,露出脖颈处被压出的褶皱。
“坏了坏了。” 陈默一边嘟囔着,一边用手指胡乱抓了抓头发,趿拉着拖鞋冲进卫生间。冷水泼在脸上的瞬间,他才彻底清醒过来,镜中的人双眼布满血丝,嘴唇干燥起皮。他快速洗漱,剃须刀刮过下巴发出 “沙沙” 声,换衣服时发现衬衫袖口不知何时蹭上了酒渍。
走出宾馆大堂,塔城清晨的风裹挟着烤包子的香气扑面而来。街道两旁的榆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影在青石板路上婆娑起舞。一辆黑色广本雅阁稳稳停在台阶前,车窗降下,露出司机棱角分明的脸庞。他有着典型的塔城人特征,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陈工吧?顾关长让我来接您去海关办公楼吃早餐。”
陈默拉开车门坐进去,真皮座椅还带着余温。“麻烦您了,” 他揉着太阳穴说道,“昨晚喝得太猛,差点误事。” 司机笑着发动车子:“陈工客气了,顾关长今早六点就去办公楼了,念叨着您肯定得多睡会儿。”
车子驶上公路,塔城的早晨渐渐热闹起来。路边的早点摊冒着腾腾热气,哈萨克族妇女裹着头巾,熟练地翻转着烤包子;骑着电动车的上班族行色匆匆;几个孩童追着滚落的皮球嬉笑打闹。陈默摇下车窗,清新的空气灌进肺里,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山顶还残留着一抹未褪尽的夜色。
十几公里的路程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短暂。海关办公楼矗立在道路尽头,米白色的外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前的国旗随风飘扬。司机将车停在专用车位,指着办公楼旁一栋红顶白墙的二层建筑:“陈工,餐厅就在那儿,我带您过去。”
踏上连接办公楼与餐厅的石板小径,两侧低矮的灌木丛沾满晨露。二层餐厅的木质门廊上缠绕着葡萄藤,尚未成熟的青果在风中轻轻晃动。推开雕花木门,浓郁的奶茶香与烤馕的焦香扑面而来,混着此起彼伏的交谈声,瞬间将陈默包裹其中。
一楼大厅里,身着制服的关员们三两成群地坐着,不锈钢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