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活计;整顿商市后,西市的偷漏税少了四成。
这些数字,户部的账册里都有。\"我指了指乙大人,\"可乙大人管的盐铁司,这半年多收的"火耗",够再养一支城防军。\"
太极殿静得能听见檐角铜铃响。
皇帝突然开口:\"乙卿,你可知"火耗"的规矩?\"
乙大人扑通跪下,额头撞在砖上:\"陛下明鉴,臣、臣是替\"
\"替谁?\"三皇子突然冷喝。
他往前走两步,身影遮住乙大人,\"替二皇兄?
替那些躲在幕后吃民脂的蛀虫?\"
二皇子脸色煞白。
他踉跄两步,撞翻了旁边的香炉,青烟腾起时,我看见他腰间的玉牌闪了闪——那半块\"玄\"字,此刻正和我手里的玉璜在烟里拼成完整的\"玄甲\"二字。
退朝时,曾瑶替我拢了拢披风。
她后颈的疤在晨光里泛着淡粉,像片要化的雪。
三皇子拍我肩膀:\"陆公子这张嘴,比孤的刀还利。
明日开始,城南的商市归你管。\"他压低声音,\"不过\"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朱漆殿门外,个戴斗笠的人正背对着我们。
他腰间悬着块墨玉牌,在风里晃出冷光——那不是官玉,是黑市\"玄甲堂\"的标记。
曾瑶的手突然攥紧我袖口。
她轻声说:\"公子,那人看我们的眼神,像在看块肥肉。\"
我摸了摸怀里的虎符。
老东家的血似乎还留在上面,带着股铁锈味。
远处传来打更声,可这太极殿的琉璃瓦下,哪有什么早朝晚朝?
不过是换个地方,接着演那出吃人与被吃的戏。
\"走。\"我拉着曾瑶往宫外走,靴底碾碎阶前新结的冰。
背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响,很轻,像条蛇在爬。
看来,这局棋,才刚摆开新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