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抚了抚额,冕旒随着动作轻晃:\"皇祖母\"他喉结滚动,想起那些晦暗的岁月,声音陡然发沉,\"那段日子令颐不好过。她发着高烧,还要替师尊挡下殇雪酒的应酬,每次散场都直接被送进医院。\"帝王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康令颐手背的旧疤,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茧。
太皇太后嗑瓜子的动作顿住:\"没了?\"
萧夙朝望向康令颐,眼中泛起猩红:\"能说吗?\"
\"能。\"康令颐反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
\"令颐那次烧到三十九度多,\"萧夙朝突然站起,龙袍扫过青砖发出猎猎声响,\"一个人对上五六名杀手。\"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她把人全杀了,自己却身负重伤。\"殿内温度骤降,萧恪礼吓得缩进太皇太后怀里。
\"第二天,殇雪酒连问都不问,直接让人把她拖下去杖责二十,禁足三个月。\"萧夙朝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那三个月,她请不了医生,吃不上热食,连干净的水都喝不到。\"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缝间渗出鲜血,\"到最后\"
\"到最后,我当着青云宗所有长老的面逼宫夺位。\"康令颐接过话头,凤目泛起妖异的红,\"用他们的血,染红了青云宗的台阶。\"她轻抚萧夙朝颤抖的手背,声音却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殿外突然响起闷雷,震得窗棂嗡嗡作响,而这场藏在岁月深处的腥风血雨,终于在众人面前掀开了一角。
康令颐缓步走到鎏金蟠龙柱前,指尖抚过冰凉的柱身,指甲在龙鳞纹路上刮出细碎声响。她忽然轻笑出声,凤目里却凝着霜雪:\"朕上位的第一天,有人指着龙椅骂朕谋反。\"她猛然转身,广袖扫落案上奏折,纸页纷飞间,露出颈间狰狞的伤疤,\"碎成两瓣的内丹混着血,泼在金銮殿的台阶上,他们管这叫谋反,说朕大逆不道、欺师灭祖!\"
太皇太后手中的瓜子壳\"啪嗒\"落地。萧夙朝猛地攥紧龙椅扶手,指节发白,仿佛要将檀木捏碎。
\"可笑,当真可笑。\"康令颐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淡青色的丹痕,\"朕当她是师尊,她却把朕当弃子。\"回忆如毒蛇缠上脖颈,她声音陡然发颤,\"朕承帝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