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了吧？”
沈清河微微一笑，“是啊，糟老头一个喽。”
李德用跟着叹口气，“我比你还要大上四岁，才是真的老了呢。”
“哪里啊，李相精力过人，思维敏捷，正是带领政事堂大展宏图之时！”
李德用摆摆手，“老了就是老了，不服不行。老夫最近时常感到疲惫无力，头昏眼花，等过了大典老夫就会向陛下告老。”
沈清河一愣，这还是李德用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退让之意。
他说这话是何意？
李德用一生要强，尤其是在先帝驾崩后，大半朝堂都以他为尊。
虽然这段时间折损了不少亲信，但总体牌面还在，怎么会想到告老？
难道是以退为进？
不等沈清河想明白，李德用看看他，大有深意的说道：“你不用多想，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本应含饴弄孙。现在却耽于朝政，失去了多少人伦之乐？所以啊，还是多想想子孙后代才是。”
说着率先走入班房，沈清河看着李德用的背影疑惑不止。
……
送走董倩之后，齐振坐车继续向西，沿途每经过一座驿站都停下来休息。
他已经发现，当他离开驿站之后就会有信鸽向东飞起。
怪不得不派人跟踪呢，都用在路上监视了，对手还真是小心呢。
……
翌日，三更。
女帝已经起身，之后沐浴更衣。
这是她首次冬至祭天，也是一年当中最为隆重的活动，多么重视都不为过。
肃穆中还带着丝丝的兴奋。
按她跟齐振两人的分析，此次大典很可能不会一帆风顺。
这样也好，既然已经放了长线，就看大鱼是不是会上钩了。
只是在这个时刻，齐振却不在自己身边，隐隐又有些不安。
不知为何，当齐振在京时，哪怕没有到御书房值守，女帝也会安心。一旦他离京，就似乎空落落的。
只是齐泰殉国，她是真的无法开口让他留下来帮自己。
好在已经做了万全准备，齐振在不在都一样。只要宵小敢动手，她就可以借机彻底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