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椰林在风中沙沙作响,远处几座佛塔高耸入云,檐角铜铃叮叮当当。
张七郎递给他个椰壳碗:\"先喝口椰子水解渴。\"文若虚接过来一饮而尽,清甜的汁水顺着下巴流到脖颈。这时他才注意到,码头上站满了当地人,皮肤黝黑,身着五彩纱笼,头上缠着鲜艳的头巾。
\"快把货物搬下来!\"张七郎指挥船工卸货。文若虚想起自己的橘子,急忙钻进底舱。麻袋打开的瞬间,他傻眼了——橘子大多烂成了糊状,只有最上层的十几个勉强还能看。
\"我说什么来着?\"张七郎在一旁叹气,\"快扔了吧,别熏坏了船舱。\"
文若虚却不死心,抱着剩下的橘子来到码头。他寻了块干净的礁石坐下,将橘子排成一排。阳光照在果皮上,那些未完全腐烂的橘子泛着奇异的光泽,像是裹了层蜜蜡。
一个戴金冠的老者拄着象牙拐杖走过来,用生硬的汉话问:\"这是什么果子?\"
文若虚急忙起身:\"老人家,这是中土的洞庭红橘子,酸甜可口,生津止渴。\"他剥开一个,果肉饱满多汁,香气四溢。
老者尝了一瓣,眼睛登时亮了:\"好东西!多少钱一个?\"
文若虚本想说一文钱,话到嘴边却改了主意:\"这个要看您给多少。\"
老者沉吟片刻,从腰间解下钱袋,倒出五枚银币:\"我买五个。\"
文若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在苏州,五枚银币能买两头肥猪!他强作镇定地收下钱,又递过去五个橘子。
消息传开,码头上的人蜂拥而至。文若虚的橘子被抢购一空,最后连烂掉的果肉都被人用芭蕉叶包走,说是能治病。他数着怀里的银币,手都在发抖——整整三十枚,足够母亲两年的药钱!
\"兄弟,你这生意做得妙啊!\"张七郎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我船上还有几篓瓷器,你要不要捎带些回去?\"
文若虚摇头:\"不了,我想多留些钱给母亲治病。\"
回程时,\"泰兴号\"装满了香料、象牙和珍珠。文若虚躺在甲板上,望着漫天繁星,忽然想起孟小姐轿帘后那张芙蓉面。他摸了摸怀里的银币,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如今他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