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周才全身发软、有气无力地走出华西医院。就连护士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异样,毕竟这年头像他这么“不怕死”的病人可真是少见。
七月的成都,闷热得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田毅的黑色奥迪a8缓缓拐进建设路,车轮碾过地面发出低沉的声响。四个保镖动作迅速,皮鞋在车底盘上磕出炒豆子似的响动。红光电子管厂宿舍那排苏式红砖楼在夕阳的余晖中泛着铁锈般的暗红色,三楼阳台上那盆蔫巴巴的君子兰轻轻晃了晃——那是他妈特意摆在显眼处,好让他一眼就能瞧见的。
“小田总!”车还没完全停稳,穿着的确良衬衫的张建国张厂长就像一阵风似的从五金店窜了出来,腋下夹着的文件袋不小心蹭满了辣椒油。四个保镖反应迅速,呼啦一下围成人墙,却不小心把对面裁缝铺王婶晾的床单掀下来半截。田毅眯起眼睛,瞅了瞅张建国胸前那枚褪色的“红光电子管厂先进工作者”奖章。
“张叔啊,家里聊。”张建国肯定是得到了老爸的通知,知道自己今天要回来,所以专门来堵他的。这些老领导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找他肯定是有事儿。
筒子楼里弥漫着豆瓣酱混合着机油的独特味道。田毅的妈妈陈芸把那台积了厚厚一层灰的华生电扇调到最大档,扇叶子转起来跟拖拉机似的,发出“嗡嗡”的巨大声响。这电扇还是68信箱成都电机厂八十年代给红光配套生产的,如今厂子基本已经倒闭了,这电扇反倒成了稀罕物件。
(有人问地下钱庄的钱好久还,利息太高,这里说一下,上市公司股份收购后就能马上质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