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的浮雕。
远处偌大的广场上,一群受惊的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
电车顶上拖拽着电线,与破旧的卡车擦肩而过,车厢里挤满了人,有人漠然地看着窗外,有人手舞足蹈与同伴交谈。
马路两侧的人行道上,走着三三两两的行人,穿着清凉,孟月仙赶紧拢了拢身上的牛仔外套。
这里比北方老家的温度还要低上不少,可当地人已经过上了跟深圳一样的夏天。
真抗冻。
这是孟月仙的第一反应。
在主街行驶一会,发出吱嘎声的卡车慢悠悠转弯,驶入一条宽阔土路,街边的风景骤变。
随处可见的电线杆,天空中的电线像是蛛网,笼在每个人头顶。
道路两侧从体面的高楼变成并不规范的自建小楼,外窗上挂着晒洗衣服。
路边一个醉醺醺的酒鬼摇摇晃晃,手里抓着牛皮纸袋,纸袋里包着酒瓶,走几步就猛灌上几口。
黄刚想缓和刚刚的尴尬,为众人解释道。
“这边不能在公共场所喝酒,被抓到可是要罚款。”
“那个人咋敢喝……”李海说出疑问。
“咱这个片区,管得松点,但是在主街区敢这样,罚死你,喝酒闹事还得去蹲笆犁子。”
众人默默记在心里,现在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界,一点错都不敢犯。
卡车又行驶了一会,到达一片开阔的露天市场。
一个个颜色各异的遮雨棚密密挨着,底下是成排的钢铁集装箱。
集装箱的正面和侧面,一排排色彩各异的衣服悬挂在上面。
箱体前方是宽大货床,顶上堆满衣服鞋包。
人流涌动,黄头发蓝眼睛穿梭在每个摊位前,看着很是热闹。
卡车最终停在一片空地前,几人跳下车,快速卸货。
雇佣卡车的钱孟月仙本想分担,黄刚执意自己付钱,不要她们掏钱。
孟月仙知道他这是在找补,也懒得争这十几块钱。
让众人留在原地,黄刚匆匆去往市场深处的集装箱小屋。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眯着眼翘着二郎腿,正陷在沙发里头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