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世家商贾也都募捐了善款,
加上各地征调的三万石赈灾粮,足以让徐州百姓度过这次洪灾。”
春喜没再接话打断沈清渊,不自觉放缓了呼吸,然后就听到沈清渊说:“朝廷拨下来的粮饷并未全部发放到灾民手中,大多数都被徐州州府梁为民抬进了自己的私库之中,梁为民用泡了水的烂米熬粥赈灾,用竹篱笆搭的棚子收容灾民,给灾民发塞着芦苇叶的棉袄过冬。”
说到这里,沈清渊顿了顿,眼底闪过不忍:“去年冬,徐州大雪,无数百姓活活冻死在风雪中。”
外面雨声越发大了,几乎把沈清渊的声音盖下去。
可那是无数条活生生的人命,他们的亡灵日日夜夜号哭着不得安息,怎可能盖得住?
春喜又往沈清渊手里塞了一块饼:“大人要多吃点儿,徐州那么多百姓还等着大人去给他们主持公道呢。”
“梁为民有这样大的胆子,是因为他在瀚京有靠山,扳倒他容易,但扳倒他背后的人很难,此去徐州可能危险重重,你就这么确定我能帮他们主持公道?”
“当然相信啊,大人背后靠的可是萧家和太子殿下,这个狗官的靠山怎么可能比大人更厉害?”
春喜答得毫不犹豫,沈清渊眸底的寒意散了些:“即便我背后有太子殿下撑腰,到了徐州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危险,你不怕吗?”
“该害怕的是那个狗官,我才不怕,而且大人福星高照,这次去徐州肯定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沈清渊不记得这是春喜第几次说他福星高照了。
她并非刻意讨好,而是发自内心地觉得他会有好运。
沈清渊咬了口手里的饼,温声回应:“嗯,有我在,你不用怕。”
大雨连下了三日,直到第三天傍晚才放晴。
沈清渊没有再休息,带着众人趁夜赶路,五日后的清晨,一行人终于抵达徐州城。
沈清渊并未派人提前进城报信,徐州州府梁为民却早早地带着下属在城门口恭候:“沈大人,你可算是来了,这一路没遇到什么事吧?”
梁为民虽然贪了很多钱,但并不是大腹便便的模样,反而清瘦得很,加上花白的头发和胡须,乍一看还挺像是两袖清风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