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墨槽时,能感觉到那冰冷的金属质感。
齿轮突然射出一道金光没入机器,那金光耀眼夺目。
原本锈蚀的轴承竟自动旋转起来,在月光下投射出《申报》头版样式的操作指南,那指南清晰而又明确。
与此同时,印刷坊里的莫远山正用朱砂修补《百丑图》,那朱砂的红色鲜艳而又浓烈。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得他碰翻砚台,“哐当”一声,砚台落地的声音在屋里回荡。
却在开门时踩到个油纸包——里面除了崭新的誊写钢板,还有张画着笑脸的纸条:“明日申时三刻,西街馄饨摊加辣不要葱。”
周师傅天没亮就蹲在门槛上刻字,听到脚步声猛然抬头,刻刀在梨木上划出深痕,那划痕清晰可见。
“莫干事,我孙子昨夜起高烧说胡话,嚷着不要坐火车”老人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个银锁片,上面赫然刻着满洲铁路的樱花标志,那樱花标志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莫远山把热腾腾的菜肉馄饨放在字盘上,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墙上的血渍,那热气带着食物的香气,让人感到一丝温暖。
“萧队长在火车站救下三十多个孩子,您家小宝也在其中。”他故意将汤勺碰得叮当响,盖住隔壁传来的轻微响动,“现在孩子们在教会医院学唱《松花江上》,比画年画还精神。”
老印刷工的手忽然抓住誊写钢板,指腹被边缘划出血珠也浑然不觉,那血珠在钢板上显得格外鲜艳。
他踉跄着推开堆废纸的角落,露出藏在砖缝里的全家福——照片里穿长衫的儿子,正是在三年前商务印书馆大火中护着《四库全书》抄本丧生的。
“这钢板纹路”周师傅突然把钢板举到窗前,晨光透过细密的菱形网格,在墙上投射出微缩的《抗战宣言》,那宣言在墙上闪烁着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抗战的决心。
莫远山趁机将特殊蜡纸覆在钢板上,用萧云给的化学铅笔快速书写,字迹竟透过网格自动生成仿宋体,那字体工整而又美观。
暮色渐浓时,手摇印刷机的铸铁滚筒开始转动,那转动的声音沉稳而又有力。
周师傅把祖传的松烟墨掺进进口油墨,木活字与现代铅字在字盘里交错排列,那排列整齐而又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