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
“大不了我们就一起死,龙宫盏。”她说。
龙宫盏有所触动。他看到晚风吹起他们的衣裳,上一次他与她坐得如此暧昧亲昵,还是在钉灵族的飞艇上,鸟瞰十夜灯火的那一晚。
“你这话说得,好像是什么宿敌要与我同归于尽一样。”龙宫盏放松下来。有帝江曦在身旁,似乎月光带给他的梦魇也退散不见了。
帝江曦扑哧一笑。很少有人有幸见过她如此不拘的笑颜。
偏偏是龙宫盏这样寡淡的人,忽然迸发的幽默,最能挠到她的笑穴。
今天他们不谈命运,不谈人世与莽荒,不谈战争与死亡。
两年后,大陆东南部,南荒关海域部分。
为了抵御海中可能来袭的莽荒,帝国在海域中也建造了城墙。城壁深深插入海底的土壤,海浪日夜拍打着城墙,锈蚀的机关上爬满苔藓。
直到荒武三年,南荒关击退了无数波兽潮,莽荒都没有从海域进攻。不少人怀疑,这座耗时耗力的海中城关根本就是无用功,负责把守海域城墙的人手也是寥寥无几。
今日负责值守此地的,是来自十夜堂的“白夜”李光雨,和一位来自龙武院的少将军。
那少将军是镇海军团军团长的儿子,今日他值守海域城墙,索性当作一次休假。他在城墙上打着哈欠,听着海浪的声音,倒也惬意十足。
“少将军,你太松懈了。”李光雨皱眉。
“海域上没有荒气,莽荒是不会从这里进攻的啦。”少将军摆了摆手,让李光雨不要担忧。
海域城墙之上,许多机关陷阱、战争机器都被撤走,支援内陆;不仅如此,这里连一支主战军团都没有部署。
他们会不会太想当然了?
“莽荒可聪明了,你看,内陆那边,只要苍梧侯身在哪个方位,哪个方位的兽潮便减缓。这是畏惧苍梧侯的月觉天!它们不会在没有荒气的地方与我们战斗的。”少将军道。
少将军天不怕地不怕,但谈起苍梧侯龙宫盏,还是带着尊敬的语气。
他话没说完,忽然,一阵剧烈的震动猝不及防,少将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什么情况?”李光雨迅速站稳身形,探出城墙。深沉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