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之前,我是末法时代荒芜的长夜。我为你准备的日出之刻,等待那双少年的眼睛,已经太久、太久。
天城曼华圣变——赤帝,朱弦绛鼓。
甘木台上,年轻男女齐齐惊叹,老人们缓缓坐正,赫连纲放下酒壶,令狐青哼出风中的曲调。
“佳人再难得!”乐正峥一拍栏杆,轻轻吟唱。他有击鼓唱和之意,却自知并非知音。能与这朱弦绛鼓相配的,唯有那“龙门桐孟之月”而已!
在天地间点起红烛,遍染甘木台荫蔽的苍绿,在人间寻到与之相媲的风华,便堪是一场盛宴。
木生的祖龙,与红莲的芳菲,交错盘桓,如琢如磨。这是帝江曦对龙宫盏的回应:不错,即使世界于此刻焚尽,亦当如此!
无论四季枯荣,都如明月长久;此世焚灭与否,日月皆当如旧。
龙宫盏与帝江曦同时双手合掌,次法界,开。
此时此刻从龙宫拔地而起的苍翠,已然是真正的祖龙,是结出万千虚像的天空树,铸造混沌万相的神宫。
翩跹起舞的残照蝴蝶,是它托于秋风的花叶;延申到无穷宇宙的生命规则,是它潜藏不露的根须。
从龙宫玄度到残照龙宫盏,这就是他的成长。
此时此刻从花海轰燃的红莲,不再意味着凄然的凋零与毁灭。它淌出在火中诞生的长河,孕育一亿个澎湃的宇宙。它们都如正绽放的一花,在斑斓中永恒扩张。
是谁缓步折花,追根溯源,便通透了世界?那必然枯朽的扩张盛放中,是谁的忧愁,升格成了物哀?
从花燃忘忧到一花亿世界,这就是她的回归。
他们的次法界,若从天空向下俯视,犹如两瓣阴阳鱼,回旋交融。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泼洒苍红的急弦,倾泻绀青的竹乐,重塑悲颓的时空,谱写褪色的传说。
“他们从前就认识吗?”雪花芙蓉问。这里,也就只有牧青瞳知道龙宫盏的过往。
“嗯。”牧青瞳道,“他们以前就很要好的啦。”
“很羡慕。”文欲染坐在栏杆上,玩着自己的头髪。
“真不错啊,这两个年轻人。”乐正峥点了点头。他看向赫连纲,后者正注视着场内,指关节在椅背上打着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