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席让身边的侍卫给了轿夫赏钱,并淡声嘱咐他在此等候,以便稍后送他们下山。
轿夫见他出手大方,当即爽快地应下。
谢清席下轿后,又伸手去扶崔芙。他长身玉立,貌若芝兰,甫一出现便吸引了众人目光,纷纷猜测他是哪家公子。而当崔芙现身时,众人更是惊叹,二人郎才女貌,极为登对。
崔芙与他并肩而行,虽引得众人侧目,但因有侍卫随行,路人也不敢过多打量,只匆匆看了两眼便收回目光,暗自揣测他们许是从盛京而来的贵人。
进入寺庙后,崔芙忽觉心口不适,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浮现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谢清席伸手搀扶,触及她发烫的体温,料想应是水土不服所致的小恙。
一旁的小沙弥见状便说道:“女施主若身体不适,可先至后面厢房歇息,待稍作恢复再行参观。”
谢清席自然以崔芙为重,正要送她前往,一旁的侍卫却上前低语了几句,他微微一顿,对着小沙弥道:
“那就麻烦小师傅先带内子过去休息,我稍后再过来。”
小沙弥点头应下。
崔芙确实难受,并非佯装,也顾不得其他了,便跟着小沙弥前往后院厢房。
可她刚一踏入厢房,身后便传来异响,顿时被吓了一跳,回头望去,见到来人时,脸上写满了错愕:
“宋公子?”
宋衡静立屋内,修长的身影在烛光中投下一道清冷的剪影,连日风尘在他眉宇间刻下几许倦意,却更衬得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如寒玉雕成,一袭青衫微染尘霜,反将那股与生俱来的清贵气度勾勒得愈发分明。
他在南疆得知了崔芙被谢清席挟持后,便不再耽搁,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了梧州,可最后人去楼空,只有一封她留给自己的信件。
书信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可他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崔芙心头猛地一颤,抬眼望去,只见他衣袂间还沾着清寒,她喉间发紧,眼眶蓦地热了起来:
“宋公子你怎会在此?”
这句话问得极轻,尾音却微微发颤,她原以为梧州城一别,再也不会相见,早将前尘往事都隔在了青山外。
宋衡同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