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昭虽然极为的不想妥协,可再这么耽搁下去会误了时间,他点头,“有劳二弟了。”
见他憋屈至极,谢清席不仅莞尔,“兄长客气了。”
话罢,就拿出了自己的宫牌对着两个侍卫道:“还望二位通融。”
侍卫连忙摆手,“好说,好说,这谢大人是您的亲人,我们必定不会拦他。”
讨好的嘴角与语气让谢灵昭瞠目结舌,宫里的人大多都是趋炎附势之辈,他如今落魄了,也少有见到什么好脸色,可又不得不承了谢清席一个恩情。
谢清席见侍卫放行,便也重新坐回了马车之中,不过他帮谢灵昭,却不是出于好心,也不知今日的“大礼”自己的兄长可否受得住。
待谢清席走了,侍卫才聚在一处窃窃私语,
“依我看来这小谢大人前途无量,比那拉炭的长兄好得多,听闻他那长兄当初在山匪的手下求饶才留了这么一条性命,真是丢脸。”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难怪圣上贬了他的官,当真是活该。”
谢灵闻言额头青筋鼓起,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可最终只是默默地驾车进了宫门。
面色比周身的雪都还要冷上几分。
他只想快些忙完这些事儿,就能早些回到家中陪玉娘,也不知她的风寒有没有好上一些。
谢灵昭思绪发散,一时间没注意驾着的马车不知为何受了惊,在宫里横冲直撞起来,好巧不巧,碰倒了皇上最爱的一株兰草。
碾断了的枝叶与淤泥混合在一起,满车的碳石也尽数倒在了地上。
他从未这么狼狈过,从泥地里爬起来时,只知道一切都完了。
不过圣上开恩,只将他拖下去打了二十大板,就放归了家中。
回到海棠院时,两个小厮左右抬着他,费了好大的力气。
崔芙原本还坐在床上翻阅佛经,平心静气,可看到谢灵昭这副模样顿时就慌了神,连忙就从榻上下来,搀扶着他,“夫君!”
她双手微微颤抖着,还以为是谢清席对他动了手,又急又怕。
谢灵昭满脸羞意,如何好开口告诉她,自己将事儿搞砸了,如今被打了一顿送回来,与闲赋在家没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