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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篷船不大,当他二人跳上去后,船身吃水骤变,剧烈晃动了一下。
好在李瑾这位总督长公子操船技艺甚是了得,三两下撑持便恢复正常。
“唐大人请,家父在船舱里沏好了上等好茶。”
唐辰闻言刚想迈步,戚文明抢先一步拦在他身前,“大人小心有诈,我先替大人去看看。”
他说着,便要按刀向前,只是刚要弯腰掀开布帘时,布帘中悠悠传来一年轻书生吟诗的声音:
“左一篙,右一篙。
半天还在老石桥。
游船晃成海盗漂。
妈耶,我本是当官的,怎么成贼了?”
接着一个老迈之声随即传来:
“不好,不好,这狗屁不通,押的韵脚也不对,你老师一定是个误人子弟的江湖骗子,怎么教出你这么一个将作诗当成儿戏之辈。”
那年轻书生不屑地调侃道:
“你个老帮菜懂啥,作诗天底下除了孙诗仙外,便只有我唐兄身怀大才。
只是唐兄不喜作诗,故而这天下便只有孙诗仙的诗可比顾某略高那么一筹筹,其他的都是狗屁,狗屁,臭不可闻,臭不可闻。”
唐辰听到这个声音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摆摆手让戚文明退下,他毫无顾忌地撩帘走了进去。
乌篷船中,一老一少正对杯小酌,说是小酌其实二人已经喝的面红耳赤。
他们二人似乎都没觉察到唐辰进来,还在为最后一句的押韵韵脚争执不休。
老者身着布衣,醉态朦胧,只是一身气势恢宏,即便坐在那里依旧像头随时要暴起伤人的雄狮。
当日点火逃遁之时,他曾远远瞧见过老者,那时的老者风尘仆仆,如同一条气势已成,却被头顶的三尺斩蛟剑拦的蛟龙,急躁憋闷中有些灰头土脸。
现在老者却是浑然天成,坐在哪里,任谁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可又感觉不到他的威胁。
老者抿了一口酒道:
“你且听我的,是不是比狗屁强点。”
“好,我听听,看比狗屁那个臭。”顾凯大言不惭地回了一句。
老者似乎没想着他回不回应,自顾自念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