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的账册。
沈砚涉水抓住她衣袖的刹那,账册遇水显出的朱批刺入眼帘:\"四月初七,陆氏托孤……\"
\"阿兄\"
沈知意咳出带着冰碴的血沫。
\"我腰间锦囊\"
沈砚扯开浸透的锦囊,七百粒黍米在掌心排列成河防十绝调的暗码。
最末三粒染着朱砂,正是父亲批阅案卷时常用的标记。
裴衍之的冷笑混在风里:\"沈小姐可知这些黍米的来历?嘉靖三年腊月廿三,令尊在刑部大牢一粒粒挑的。\"
地底传来机械转动的闷响,沈知意突然将沈砚推向浊流中的铁箱。
二十枚玉珏随波撞向箱体,拼成的孔雀纹正与新闸残骸上的牵机丝网吻合。
\"阿兄看闸底!\"她嘶声喊道。
沈砚的剑锋劈开铁箱暗格,七百卷裹着油纸的名册浮出水面。
最顶端的卷宗火漆印着刑部大印,内页批红却与父亲字迹截然不同。
那是十岁的知意模仿他笔迹练字的成果。
裴衍之的皂靴踏碎岸边冰层:\"令尊让沈小姐临摹你字迹七年,等的就是今日。\"
沈知意忽然明白了,最终显出新闸地底密室的二十八宿方位。
沈砚的剑鞘重重磕在青石。
那方位与父亲书房暗格的星图完全相反。
\"第七转调\"
沈知意咳着血沫在泥地上画出河图。
\"要倒着走。\"
浊浪中突然升起二十根青铜柱,柱身刻着的琉球文字在血光中渐渐融化。
沈砚的剑尖挑起正在融化的铜水,溅在玉珏上的刹那显出一串数字。
正是嘉靖十九年他替知意抄书时写错的页码。
裴衍之的磁石吸住最后一根青铜柱:\"沈大人可知,令尊为何要把密室入口刻在知意姑娘手臂上?\"
沈砚猛然扯开沈知意后背残破的衣衫,陈年鞭痕交织成的星图中,天枢位赫然是处箭疤。
陆云袖的刀鞘突然刺入地缝,七百盏河灯应声炸开,照出密室入口处的双鱼铜锁。
\"阿兄的钥匙\"
沈知意将